她就不信,如果真放開嗓子喊,會沒人來救她,畢竟米家村的男人都很齊心,從開始“嬌養”再到送禮,可見,全村人都在遵守著“嬌養”兩個字。
站在她後面的媯烈,發現米蒔三一動也不動,便懊惱的磨了磨牙,這丫頭難不成是嚇傻了?
“丫頭,你別怕,我說了不會傷害你,就肯定不會傷害你,我只是請你來幫我做東西而已。”
媯烈壓著脾氣,極度不耐煩的撓頭,他要是自己能做出來,何必出此下策。
米蒔三再次深吸了口氣,剛想回話,眉頭就擰了擰。
這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啊……
“嘖嘖嘖,還真是可憐,誰把你打成這樣,還丟到這亂葬崗來喂狼啊?”
猛不丁的,這句話忽然就跳進她的大腦,然後米蒔三眼睛亮了,是他!
是他,就是他!
那天也是晚上,她傷的很重,睜不開眼,可這宛如天籟的聲音,她卻是一天也不敢忘,如果那天沒碰到他,也沒吃他給的救命藥,那麼她不可能等到了空來。
一陣狂喜,瞬間就把她淹沒,猛的一下回頭,就看到夜色朦朧下,男人挺著偉岸的虎背熊腰,揹著月光站在她的面前。
她看不清對方的五官,但一目瞭然下,她想對方應該是個中年人,而且身形健壯,目測有一米八左右。
看她像是受到驚嚇那樣轉身回頭,也把媯烈嚇了一跳,悶惱的就再次申明:“我說丫頭,我真的不會傷害你,你可千萬別叫啊。”
叫?
叫個毛線啊,她心裡素質強大著呢,就算來個鬼,她也懶得哼哧。
“恩人,是您嗎?”
米蒔三一開口,就把媯烈震住了,一時間,破屋裡的空氣,顯的越發靜謐。
四目相對下,她揹著光,看不清他,但媯烈卻是順著光,把她臉上的表情,全都收到了眼底。
真沒想到,那次無意的憐憫,竟然能讓她記到現在。
媯烈一掃煩悶,寬厚的嘴唇一揚,就露出了他的大白牙。
“小丫頭,你記心不錯啊,居然還記著我的聲音。”
米蒔三狂喜,四腳並用的爬了起來:“恩人救了蒔三一命,蒔三怎敢忘記,請恩人受我一拜。”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那天清醒之後,她就想了很多,可不管她怎麼想,都覺得對方不像米家村的人,天下之大,人為螻蟻,要想找他報恩,如大海撈針那樣談何容易。
可沒想到,今天終於讓她見到他了。
用力一拜後,就聽到他在叫她起身,米蒔三難掩激動,立馬想移到亮的地方,先把人看仔細了,可沒想到,剛側了側身子,就在月色下,看到他還蒙著黑色紗巾,顯然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誰!
但是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