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心涼的全身直哆嗦,拽著米盈盈就在米萬田前面跪了下來。
“爹,蒔三還沒有死,求您老人家給蒔三一條活路吧,她也是您的親孫女啊。”
聽到二兒媳婦,竟然真把口開到了他這,米萬田臉色就黑了,持家這種事,他向來是不管的,二兒媳婦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但話架到了頭上,米萬田就不得不說點什麼。
“什麼死不死的,家裡這些事,有你娘做主就好。”米萬田把話說的輕飄飄的。
劉氏早就知道當家的會這樣說,陰冷的臉上,滿是得意,抬腳就踢向左氏。
一記窩心腿,頓時就把左氏踢的歪倒在地,痛的臉色也發了白,額頭上冷汗涔涔。
“嗬,真是越來越能耐了,為了那小畜生,還求到你爹這裡來,左氏你克我兒不夠,還想來害你公爹嗎?滾,趕緊給我滾,把這給我收拾幹淨,就給我滾去織布,今天晚上,你要不能織出半匹布來,就別怪我,把你們娘倆,趕出我們米家。”
劉氏惡毒的罵著,罵完還意猶未盡,緊接著又沖上來拳打腳踢。
“自從你害了我兒,這些年來,我米家對你已是不薄,也算是仁至義盡,要不是你,我兒怎麼會失蹤,七年了,七年了啊,你還我兒的命來,你還我兒命來啊!”
左氏被揪打的無法動彈,驚駭的眼裡,悲痛的再次生機全無,提起二房的米慶生,那真的就是她心中最痛。
當年兒子胎死腹中,雖然有劉氏苛刻的責任,但最主要的,還是營養不良,所以胎兒留不住,後來,懷了米蒔三的時候,米慶生就說,要想法給她弄些好吃的,便在快要生的時候,和周家的幾個男丁,進山狩獵,結果,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想起這些,左氏就痛的撕心裂肺,不由自主的就把劉氏這些話,全都刻進了心裡,從頭到尾都怨恨,是她自己害了米慶生。
左氏自己都這樣怨恨自己了,劉氏自然就變本加厲,整整七年,每天都要把這事拿出來,用力的戳人心窩,一層一層的加深左氏的罪惡,好像只有這樣,才對得起,米慶生的在天之靈。
米盈盈看到奶奶,再一次對娘拳打腳踢,心碎的趕緊撲了上來護左氏,嘴裡哭喊著:“別打了,奶奶,求您別打了,爹爹沒死,爹爹肯定沒死,他只是失蹤,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劉氏見米盈盈還敢攔著她出氣,揪起米盈盈的頭發,就將人甩到一邊。
“七年了,我兒要能回來,早就回來了,都是你們這些災星,害了我的兒啊。”劉氏越罵就越傷心,逮著左氏就往死裡打。
左氏心若死灰,如果不是為了盈盈和蒔三,其實她早就想死了。
她知道,劉氏恨她,恨她沒有攔著米慶生進山,這些年來,她隔三差五就要挨劉氏一頓拳腳,只要劉氏打累了,就會放過她,如今為了不讓劉氏銷蒔三的戶籍,她說什麼也要忍。
想到傷痕累累的米蒔三,左氏就抱著頭,不顧劉氏的拳腳,拼命撐著身體給米萬田磕頭,眼淚漣漣:“爹,求求您了,給蒔三一條生路吧,她是生哥的女兒,也是您的親孫女啊,爹,我求求您了。”
七年了,劉氏因失子之痛,打罵了左氏七年,米萬田早就看的麻木,對於二房,他的憐憫之心,已是消磨貽盡,尤其是劉氏時不時在他耳邊說,都是左氏沒用,不能給二房留下香火,反而生了一窩的賠錢貨,他心裡的怨念,早就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