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在我心底的最深處，我一直認為，黎厭執會選擇自爆，和千羨凌同歸於盡，我揹負了很大的責任！
所以為什麼！
我答不出來，我也不想答！
因為我啊！
最終，好像還是鳳九傾看不下去了，竟然代替我答道：“不論你相信與否，人，不是琉璃殺的。”
本就極力壓抑著自己情緒的千羨景，在聽到鳳九傾聲音的那一瞬，像是直接破防了一樣，對著鳳九傾吼道：“你閉嘴！”
“我要她親口告訴我，我要她親口告訴我！”
“雲！漠！離！”
“你敢做就要敢當，你快回答我，千羨凌——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淚流滿面的渾身發抖，一向不將自己懦弱表現出來的我，竟然怯怯的抬起了頭來。
“我……”
千羨景的眼裡閃著期待，似是盼望著，我能說出一個令他心服口服的答案，哪怕是騙他也可以。
“他……他確實是因我而死的。”最終，那句人不是我殺的，我還是說不出口。
千羨景眼底的期望瞬間破滅，好似眼底最後一絲光亮，對這世界的期待，對生的渴望，也徹底消失了一樣。
他的兩眼空洞，如同受了重擊般，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若非是身旁的手下扶了他一把，他便要立馬摔在了地上。
“主子！”站在他身旁的手下們，擔憂的喊了千羨景一聲，他像是再也聽不見這世間的任何話語。
他說：“雲漠離，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把話說清楚，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他又說：“雲漠離，你回答我！千羨凌明明是不死之身，就算肉體沒了，他的三魂七魄，也不可能散到在這世間無跡可尋，連聚魂的機會都沒有！”
我聽了更是內疚，深深的低下了頭。
他帶著哭腔，幾乎是用那求人的語氣問我：“雲漠離，你平常不是很逞強，很能說嗎？你給我一個答案，你告訴我，你不會殺他的對不對？”
我握緊了拳頭，不敢吭聲。
“雲漠離，你之前的囂張到底到哪裡去了？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你什麼時候這麼懦弱了？”
“雲漠離，你知不知道，當我在日月神殿裡，聽到下屬說，你把千羨凌殺了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我竟然覺得這是一場笑話，一個玩笑，你怎麼可能對他下得去手，你怎麼可能對他動真格？”
“他曾經是怎樣待你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因你，一直在和自己鬥，幾乎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都不忍心傷他，你怎麼能忍得下心的？”
“雲漠離，哪怕到了這一刻，哪怕所有的真相，全都擺在我的面前，我竟還無條件的相信你，只要你能給我一個答案，我就願意相信你。”
“可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你連一個答案，你都不願意給我？”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說服我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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