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自認不是什麼乖乖女，生有反骨，一直都有逆反，想要抗爭的慾望。
可我應該不會傻到，公然對抗萬年底蘊的南疆全境。
這是不忠，不義，不孝，更是以卵擊石。
更何況，南疆素來隱秘，於凡間並無過錯，我若想抵抗南疆，上哪能弄到這樣一批死士，誓死追隨，死而無憾？
要知道，哪怕是今世，南疆在世人眼中，也是仙境般，凡人無法越逾的存在。
況且，在這片混亂之中，鳳九傾、千羨景、塗山娘娘他們呢？
他們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我的心中混亂一片，壓制已久的情緒全都爆發了出來。
偏偏我越是激動，殘念便越是平靜，彷彿世間，早已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擾亂她的內心。
她看著我的目光，略顯失望，不僅沒被我的情緒侵染，反倒感嘆出一聲。
“你太弱了。”
“你還是太弱了，不僅是修為，更是心智。”
“你不該有任何一點苗頭，便被其燃燒。”
“我已經給你指路，只要奪回龍珠，找到鳳凰膽，去往萬經閣之後，你便能知道一切，又何必苦苦追問？”
她這話說得倒是輕巧！
我之所以躁動，不僅僅是因為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在我心尖魂牽夢繞。
更是因為，我這一路以來，一直像個傻子似的，被人牽著，被人玩弄。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在白天，當個黑暗中的瞎子。
更何況，這是我前世自己所為。
“反正遲早會知道，你現下坦蕩些告訴我，又是怎麼了？”
“難道我現在，不是多知道一些事情，便能少犯一些錯，少走一些彎路，多出一份儀仗嗎？”
“我真不知道你這般遮掩，又有何意！”
“你可不要告訴我，什麼狗屁的我現在太弱，知道的太多對我不好，我已經被全天下追殺了，想要殺我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將我淹死，我本就離不開這盤棋，不可能脫身了！”
我激動的對她回道，是真的被氣的不輕。
我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我，都不是這樣扭捏的性格，這道殘念如此規矩，性格到底像誰？
還是她正好繼承了我不要的懦弱，如此循規蹈矩，小心為上？
果不其然，話誰都會說。
她的話乍一聽看似有理，卻被我懟的啞口無言。
那冷冰冰的，機械般的目光裡，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些許困惑。
令我覺得好笑的，是她居然回我一句：“你臨死前，留下這抹殘念的意義，是在你有了一定能力，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時候，怕你前路茫茫，為你指路。”
“但我只是你曾經的一抹殘念，並不是真正的你，你問我的問題……我不知道，也回答不了。”
“如果你非要從我的嘴裡，問出點什麼，知道一些答案，我只能告訴你……”
“這些死了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南疆人，誓死追隨與你，南疆的隕落，並不能全都怪在你的頭上。”
“日月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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