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我們盯著看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重點，黎厭執這才說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這些香燭的樣式是唐代西域那邊獨有的款式，應該是透過古代絲綢之路流過來的，但是都沒有開封過，說明這座廟是真的無人祭拜。”
“但……無人祭拜，不代表建這些詭異的佛像的初心，便是褻瀆神明。”
“此話怎講？”雲青天也來了興趣。
黎厭執指著佛像上，折皺處的一些細小的裂痕說道：“這些佛像最初一定不是我們現在看見的這樣，它是被人刻意扭曲的如此的，你們看。”
大家立即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不僅看完了這裡，還低著頭，將其他幾座神像的折皺處，全都打量了個仔細。
直到這時，我們才忽然發現，這些佛像上，竟然有被人二次重塑的痕跡，雖然掩蓋的很好，可只要細看，便能夠看出端倪。
“不是，就算有人不信這個，也沒必要幹出這種事情吧？多大的仇啊，弄成這樣！”我驚呼道。
一直沒開腔的鳳九傾，忽然伸出右手，一把攬在我的肩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的將我摟進了懷裡。
他一邊朝著去往二樓的木梯走去，一邊道：“行了，先別糾結這個了，這破廟不是有好幾層嗎，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鳳九傾強行拉著我朝著樓上走，就在我轉過身的剎那，餘光裡好像瞥見黎厭執的眼中，閃過一抹狠狠的殺意。
這副模樣，與他先前弒父時的癲狂，幾乎重合到了一起。
我的頭皮瞬間一麻，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中早已恢復了平靜。
亦如往常的，掛上了那副人面獸心，謙謙君子，又有些畏首低調的模樣。
我覺得剛才那一眼，絕對不是我看花了眼，只是不知道他的這道殺意，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鳳九傾？
我不知道，但也不敢深想下去，畢竟黎厭執之前，一直提醒我，要小心鳳九傾，他身為一隻大妖，手裡沾滿鮮血，可不是什麼好人。
但黎厭執在我眼裡，也是一隻披著羊皮，伺機咬人的餓虎，無論他表現的多深情，多謙和，我始終不可能像對待沈離淵和雲青天那樣，對他毫無防範。
寺廟的二樓與一樓極為相似，除了佛像上的穿著，變的有些裸露，是飛天的造型以外，依然被人惡作劇的，扭成了各種詭異的形狀。
“不是，這廟有意思啊，一樓的佛祖是男相，到了二樓就是女相了？”沈離淵望著這些佛像有些出神。
這也不能怪他，饒是我都覺得，二樓的佛像雖然被人整蠱，但這臉和衣服確實好看。
雲青天卻恨鐵不成鋼的朝著他的腦袋敲了一下，“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不知道，在佛教傳入中原以前，無論菩薩還是佛祖，都是無相的？”
“……”沈離淵愣了幾秒，這才感慨了一聲，“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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