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將目光轉向窗外，像是陷入了回憶一樣。
過了很久很久，才幽幽的吐出一句。
“我也只去過一次，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年的鬼市，正好就開在酆都。”
“很多年前是多少年？”
“七八十年前？還是一百多年前？我不記得了。”
要知道，林思慎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要不是見識過他的本事，任誰都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活了這麼多年，卻還容顏不老的人。
“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你是修為通天，所以活到現在，還是碰了啥機緣，吃了長生不老藥啊？”
對於林思慎的過往，我一直相當好奇。
這次，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卻露出一抹有些孤寂的自嘲。
“因為什麼重要嗎？活的太久，久到有些時候總會忘了自己是誰，久到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
“殷琉璃，你不要羨慕我，總有一天，你一定會體會到這種感覺。”
林思慎的話說的非常篤定，我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也挺好的呀，古代那麼多皇帝，為了長生不老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沒如願呢。”
“再說了，我不是還有你這麼個老不死的朋友嗎？大不了咱倆以後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
我最後一句話是在調侃，林思慎卻像是當真了一樣。
“你最好斷了這個念頭，人活在世上，就落入了太極圖裡，所經所聞所見所歷之事，都逃不出因果二字。”
“我能不能活到你長生不老的那麼一天還不知道呢。”
“？？？”
我被他越說越迷糊，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只用那誇張的眼神問了一句：“你難道也會死嗎？”
他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我，“之前只是覺得，你師父沒教你一些常識，原來不是你師父沒教你，是你腦子不好使。”
“是人就會死，不管活多少歲，一樣會死，明白了嗎？”
我被他兇的直接閉上了嘴，許是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林思慎這才打了個巴掌，又給了個棗的對我說道。
“我讓你跟著你師父學算卦是有原因的，等你學了就知道。”
“……”
後來的一路，我和林思慎都沒再說話。
從杭城抵達山城的飛機，要飛接近三個多小時。
靠在飛機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一切，早已因為這次的鬼市而變的風起雲湧。
下了飛機之後，我被林思慎帶著，坐上了前往酆都的大巴。
這趟車上，形形色色的人有很多，有的拖家帶口，一臉輕鬆，一看就是過來旅遊的。
還有的心思沉沉，身上的磁場也與正常人不太一樣，我盯著他看的時候，還被他狠狠的回瞪了一眼。
“別亂瞟了，這趟車上去鬼市的人有不少，今年的鬼市，應該很有意思。。”林思慎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我不知道他話裡的有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抵達酆都後，他帶著我越過人群，一路朝著山裡走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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