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從她結婚至今,都不曾來看過她,也不曾聯絡過她,沈之瑤想,是不是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會愛自己,也許,就是在沒有愛意的生活中長大,所以,當初她才會特別渴望那個孩子。
沈之瑤覺得頸脖上閃耀的鑽石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閃眼,她抬手摸了摸頸脖。
反手就要將那鑽石摘下來,她要放好,一會兒還給許譯成,雖然她知道,許譯成最不缺的就是珠寶。
就在沈之瑤快要解開暗釦的時候,手背卻被人的手指輕觸,那薄涼的觸感,除了蔣西決,她實在想不到別人。
沈之瑤猶如碰到了燙手的山芋,立馬彈開,猛然翻轉了一個身,背脊緊貼著欄杆,無處可逃。
當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蔣西決,半截身子都往欄杆外仰著,蔣西決看著她那危險的動作,若是用力過猛,就可能從二樓摔下去。
“別動。”蔣西決,說著,他伸手將她給撈了回來。
沈之瑤被蔣西決死死地扣在懷裡面,沈之瑤的前胸緊貼著蔣西決結實的肌理。
她討厭這樣的碰觸,只會讓她想起蔣西決過往在她身上實施的瘋狂。
“許譯成就這麼扔你一個人在這裡,許家人都不待見你吧?”蔣西決緊盯著她問。
那樣子就像是蔣西決不願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她仰著頭:“你上來有人知道麼?”
兩個人各自提問,卻都不回答。
“你放開我,蔣西決,這是在外面,可不是在酒店。”沈之瑤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讓他注意一下公共場合的儀態。
可蔣西決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還反問她:“在酒店能怎麼樣,在這樣的場所之下,又不能怎樣?對我來說,能逮到你的地方,都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沈之瑤頃刻無語,她費力地推開了緊抱著她的男人,脫離蔣西決懷抱的同時,蔣西決卻將她頸脖上的鑽石項鍊一把扯下。
做工精美的項鍊一下子就被蔣西決給扯斷了,她後頸也感到一絲促然的疼痛,她瞪大眼睛看著蔣西決:“蔣西決,你想幹什麼。”
她活像一直髮怒的小獅子,蔣西決看著她要伸手來奪,更覺得她像一隻抓狂的貓,帶著鋒利的爪子。
蔣西決瞧著她手腕上的鑽石手鍊,耳朵上璀璨的鑽石耳環,還有她食指上樸素的戒指,除了那戒指,其它他都能看得出來,是全套。
這套鑽石首飾,帶著中西結合的意味,蔣西決嘖嘖了兩聲:“確實是好東西,都說許家的鑽石切割技術很好,果然名不虛傳。”
他一把鉗住了她的手,沈之瑤怕他再次扯斷了手鍊,另一隻手護住手鍊,同時,那隻被鉗住的手,在掙脫。
“你再動,我將你項鍊,手鍊,耳環全給扔了,多少錢讓許譯成找我開支票。”蔣西決的眼神帶著毫不留情的目光。
又是支票,這個男人,似乎只會用錢來解決一切。
“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對你來說,這套首飾可以報價,對於我來說,意義不一樣,所以是無價之寶。”
蔣西決不怒反笑,他將手中扯斷的項鍊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上面的鑽石在燈光下閃爍著。
“什麼時候我能將你身上這八個月來長的刺一根一根拔了,說不定你就能溫順了,可我不想變成那麼壞的男人。”蔣西決的臉湊了過來,閉著眼睛,一邊說,一邊在她的臉頰旁輕輕嗅著屬於她的氣息。
蔣西決高挺的脖子,總是不經意地碰觸到她細膩的肌膚,沈之瑤別過臉,又被他一手給捏了回來。
“你還不夠壞嗎,難道還要我死第二次,才叫壞,還是說,我沒有死,沒達到你的預期,讓你覺得自己還心慈手軟?”
沈之瑤的聲音,顫抖著,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蔣西決忽地,將她戴著戒指的手舉了起來:“你們的結婚戒指?”
“是。”
異常清脆的答案,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蔣西決一手摳住了自己左手上的婚戒,當初他和她結婚的時候,婚戒看上去也很樸素,卻是蒂凡尼的,在戒指的內部,刻有蔣西決和沈之瑤的英文縮寫。
雖然她離開了八個月,他現在意識到,自己從未想過要摘下婚戒,若不是看著自己的手上戴著戒指,他有的時候根本心思不會往戒指上面放。
這是一種習慣,但是他戴著屬於他和沈之瑤的婚戒,另一半卻戴著別的男人送的結婚戒指。
“摘掉。”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絕的語氣。
越是如此,沈之瑤越發不甘:“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譯成沒有讓我摘,你就沒有資格。”
蔣西決的薄唇剎那呡成一條直線,沈之瑤看著那毫無弧度唇角,愕然感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