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西決離開後,腦海裡有尼克的聲音,尼克說了很多,但是他卻只記得一句:“你太太的狀況,再繼續拖下去,很不樂觀。”
正因如此,所以他來了美國,他覺得自己擔不起一丁點失去她的風險,即便,他不愛她。
不愛她,也要困她在身邊,蔣西決看著暗下去的天際,究竟誰在困著誰?
等他找到沈之瑤的時候,她正坐在酒店的花園裡面小憩,懷孕加上舟車勞頓,沈之瑤很嗜睡。
“怎麼不看我衝浪了,卻一個人來這裡,很累嗎?”蔣西決坐在躺椅旁的椅子上,拿起她之前看的書籍。
一本是馬克吐溫的《湯姆索亞歷險記》,另一本則是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都是英文版,沒想到,她喜歡看這樣的書。
上面還用心地夾上了書籤,蔣西決沒有得到回應,她睡得是真熟,以至於他合上書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了一絲聲音。
蔣西決凝視著這張純淨的臉,如果你還是以前的沈之瑤,我還是小時候的蔣西決,該有多好,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這一次,他做一個果斷的決定,從洛杉磯回到雲城,他一定會好好待她。
她說,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不止是這個莫名而來的孩子,其實,他覺得這就是主要矛盾,孩子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她跟過其他男人。
“放心,到時候不會痛地,一切都會過去,回去之後,我來愛你。”蔣西決彎下腰,輕吟地對著沈之瑤的耳朵,細細地說。
她沉浸在夢裡,沈之瑤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見她懷了蔣西決的孩子,一家三口在海邊散步,就連蔣西決養的那條兇猛的黑色孟買貓,也變得溫順了,跟在後面大腹便便地搖擺貓著步。
蔣西決瞧著她的嘴角染上了絲絲的笑意,他緊緊地皺著眉頭,她的夢裡有什麼,會讓她如此開心?
沈之瑤感覺自己的臉頰上,有輕溫的氣息,癢癢的,她抬手,摸索,抓住了男人結實的臂膀。
沈之瑤第一反應就是蔣西決,她從夢中驚醒,果然和自己捱得如此近的男人,就是蔣西決。
她對他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沈之瑤見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深凝的眼神,像是要將人融化。
“你盯著我看什麼?”她問道。
蔣西決第一次誇她,以至於她後來的日子裡,都怕這個男人言簡意賅的誇獎,只聽,他說:“好看,忍不住多看。”
沈之瑤刷地,紅了臉,她鼓起勇氣打趣道:“來了一趟國外,成效顯著,你至少不會那麼對我了,還誇了我。”
她就像是一個得了嘉獎的小孩,笑得那麼開心,蔣西決從未見過如此開心的沈之瑤。
忽地,她起身,纖細雪白的雙手纏繞在他的頸脖上,偎在他的肩頭,說:“西決,讓我們忘了以前,重新開始好嗎,我愛你,是的,我還愛你,即便有過想離婚的念頭,還是忍不住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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