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蔣西決睡不著,開車去了醫院,他坐在走廊上良久,裡面的護士出來了。
他站了起來,問:“她睡著了嗎?”
護士點點頭,蔣西決才推門進去,沈之瑤側著身子,手擱在左側的身下,許是怕壓著肚子裡的孩子。
蔣西決輕輕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只有看著她安然無恙,似乎,他的心才能夠穩定下來。
這次和她去美國,一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罷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不是麼,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知道,卻不肯告訴他。
就連沈之琳都知道,想到這裡,蔣西決失笑,最後這種笑意,成了自嘲。
其實一紙離婚協議,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可是,就算是死,他也要困住她一輩子。
只因為,曾幾何時,一個小女孩,和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問他:“胖哥哥,你長大會娶我嗎?”
那時的他沒有回答她提出的問題,因為身材缺陷,即便家裡有錢,也受慣了同學欺負,那時候他還不是很懂事,卻明白自卑二字的意義。
他怕自己配不上她,現在,透過運動,他成了一個嶄新的人,她卻在時間的流淌中,變得不堪了。
是不是,他也不該嫌棄她呢?
或許,這點遲疑,成為他遲遲沒有將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拿掉的唯一理由。
病床上的人姿勢很不舒服,睡得極不安穩,於是,她翻轉了一個面,對著正撐著下巴看她的蔣西決。
蔣西決一怔,不敢亂動,生怕發出聲音吵醒她。
終究她還是醒了,沈之瑤睜開惺忪的眼睛,迷離的看著他,那種模樣,有點勾人魂。
“你怎麼來了?”他的到來,讓沈之瑤感到意外,她以為,他已經不管她的死活。
蔣西決不做聲,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張飛機票,出發地雲城,目的地美國洛杉磯。
他遞給了沈之瑤,撐著床起身靠在那裡的沈之瑤接過機票,看了一眼,疑問道:“你不是說,美國紐約,怎麼是去洛杉磯的機票?”
蔣西決面色平淡:“這是寧斯洲定的票,之前我沒有說清楚是去紐約,他便定了洛杉磯,反正是去度蜜月,去哪裡都一樣。”
蜜月?
蔣西決將這次旅遊稱之為蜜月,沈之瑤不知道自己聽到是什麼感受,有點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去了美國之後呢,我們還要像現在一樣,這麼相處下去嗎?”她的聲線有些顫抖,這樣的生活她怕了,再也不想過下去。
“試試看吧,看我還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愛上你,所以我們去美國一段時間,說不定兩個人的關係會變得融洽。”蔣西決的語氣不是那麼堅定,他的眼神沒有正對她的。
他不會知道,沈之瑤把他的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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