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方萬里河山,群山萬壑,百川灌河,樹木稀少,溝壑斷崖盤巖眾多。在這裡,有一處略顯松柏之茂的地域上竟是矗立著大大小小的閣樓,而這些個大小不一閣樓的正中央是一座主色調為墨紫色的恢弘宮殿,佔地萬頃,遠觀而去,似乎比起那座伏龍城之中的宮殿還要大上不少。而在周邊這些個閣樓上竟是露顯崢嶸,一隻只蛟龍盤臥於其上,顏色各異,鼾聲如雷。
這裡有一條向兩邊延展,一望無際的山崖溝壑,溝壑的邊緣,一位男子身身後揹著一把用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從外觀看上去,應該是一把古琴,男子手裡還拿著一本典籍,坐在此處。
溝壑深不見底,時而從中傳出陣陣低吼,深處黑霧瀰漫,狂雷滾滾,不斷的轟擊周圍的崖壁。藏在那黑雲中的龐大獸類只露出些許毛髮和尾部,那一對足以刺穿黑雲狂雷的崢嶸更是碩大無邊。
男子就這樣坐在溝壑邊,雙腿懸空,暫時放下手中的典籍,望著天邊出神。在其身後是一片田野,此時此刻竟是開始震動,一頭砂綠色蛟龍的巨大頭顱逐漸從田邊浮現,身上卻是是淡金色的鱗片,崢嶸是火紅,眉頭瞪大,龍目炯炯有神,面目卻是透露出些許慈祥,長鬚飄搖,口中吐出的白氣將崖邊男子的衣袍輕輕吹動。
這樣壯觀的場景只有在大型福地或是洞天之中方才能見到。
潛龍在淵,見龍在田。
這座福地名為彰龍福地,這一座福地的名字聽說是僅存與世間唯一的那一隻真龍親自命名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陸地蛟龍棲息在此處,放眼望去,幾乎遍地都是。
現在人界,除了三千神州和大荒以外,其實很難再在人間瞧見那些個蛟龍屬,因為在千年之前那場與妖族的戰鬥還要之前,是那凡界與天外天的爭鬥。這場戰爭曠古爍今,戰事程度亦或是規模直到現在還被記錄在冊並且廣為流傳,彷彿歷歷在目。
沒得那一場自下而上的鬥爭,估計如今的凡界依然還處在天外天的完全掌控之中,那麼你人界還想出一個陽神境修士,就連那陰神境說不定都是寥寥無幾。
凡界眾志成城,沒有私慾,都是為了這天下而戰,就連那大荒的妖族此刻都是與人界站在一條戰線之上,大大小小的勢力一同聯手對抗那數不清的天外來客。
其中的主要戰力之一,便是由真龍所率領的龍屬靈獸。
那場戰事極為慘烈,導致真龍一脈幾乎死絕,僅僅保留下來了一位純正血脈,而那些個龍屬靈獸更是屍橫遍野,巨大如山脈的身軀橫倒在凡界的各大地域之上。
好在結果是凡界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那些個幫助凡界出站的神仙們自行散道,這才形成了如今的一道禁制,使得太外天難以再窺探凡界之事,甚至無法私自下凡。
經此一役之後,唯一留下來的真龍血脈下落不明,而那些個龍屬也都紛紛進入了戰爭之中留下來的洞天福地裡,隱世不出。
在那頭蛟龍的頭頂還站著一位紫袍男子,男子名為顧少霆,是來自於掌管這彰龍福地宗門伏龍殿之中。
“陳箋,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紫袍男子笑著從蛟龍頭頂一躍而下,來到了男子身後。
“顧師兄。”,背琴男子想要起身作揖,卻被紫袍男子一隻手按住肩膀,搖了搖頭。
顧少霆看向那溝壑深處,眸子之中透著微光。
“看你時不時就會到此處來坐上一天,莫不是有什麼心事?”,顧少霆笑問道。
背琴男子望向遠方,緩緩點頭。
“自從離開京城,跟隨父親來到此地已經有十數個年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出去看看,如今的世道到底成了什麼樣子。”,陳箋兩隻手輕握拳,放在膝蓋之上。
“那些個邸報之中不是都寫的明明白白。”,顧少霆笑著說道。
陳箋搖了搖頭,“邸報之中如何寫,終究也只是外人眼中所見之象,要想親自體會,還得眼見為實才行。”
自從少年時被陳富以帶入到這彰龍福地之中,知曉了山上風景之後,年紀尚小的陳箋自然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這裡遍地都是那蛟龍之屬,曾經還嚇得少年好幾個月不敢出門,只能與自己孃親待在一起。
不過現在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自己也在自己父親的引導之下,走上了練氣士這條道路。
伏龍殿,與陸地蛟龍一脈關係極好,以至於兩兩相互依附,而這座伏龍殿也是學宮照顧最多的宗門之一了,光是算在儒家裡頭的書院,其中天下排名前五十的書院便有一座座落在彰龍福地之中,而陳箋自然而然也是進了書院進修讀書,如今小有才氣,在學宮那邊也可算是一位賢士,腰掛荷葉牌。
這一座伏龍殿可不屬於大同聖州的仙家宗門,如今是因為陳富以的原因,才被某人帶來了大同聖州,所以在排名之上見不到伏龍殿的存在。陳富以作為伏龍殿的大東家,全宗門上下的開支流水,陳富以一人便包攬了三分之一,其身上的財力可想而知。況且這座彰龍福地的主人並不是這裡唯一的宗門伏龍殿,反而是陳富以昔年從一場八方拍賣會上財力力壓群雄硬生生從富甲錢州一座前三甲宗門手中搶下來的,然後轉頭送給了伏龍殿,彰龍福地便有了如今的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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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維持一座大型福地的運轉,人人都說墨家出了個墨士,機關法術可以通天,那麼商家便是有這麼個陳富以,財力物力,一樣通天達地。
在知道了自己父親如何如何有錢之後,向來在私塾裡蒙學的陳箋一直以為自家父親就是個腦子稍顯靈活的商販,常年混跡於這大同聖州大江南北,未曾想,當下的情況竟是翻天倒海,自陳箋有記憶起,便是生活在那伏龍城之中,如今沒想到自己都還不是聖州的本土人士了,家鄉在那遙遠的富甲錢州。
不過如今的陳箋可不會去想那些,自己沒去過富甲錢州,對那裡沒有一點印象,只認這聖州才是自己的家鄉,畢竟青梅竹馬都在那裡認識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能稱得上家鄉二字?
“小時候離開京城,屬我走得最早,沒來及見過一些人就離開了,現如今聖州大變天,也不知道再見是何事,還有沒有重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