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舟,破開奔騰的湖水,進入了到了較為平緩的水域。
李沐春放下手中木船槳,稍稍鬆了口氣。
瀘湛原本打算與其同行,但是卻被李沐春拒絕了,如今戰場上所有的焦點都是聚集在壁光那邊,剛剛將軍中謀士徐懿送走,僅僅靠著瀘湛,兩位童將軍嗎,再加上自己,總共四人要統管上萬人的軍隊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此次將瀘湛留在了軍隊後方,自己則獨自一人先到對岸好接應軍隊抵達。
李沐春看了一眼身邊的水色,推斷現在已經身處湖中央。在鴻淞渡過湖,湖對面的渡口可不在對岸,而是稍稍往左下角偏一些,好讓過湖的船隻不至於那麼費盡,藉著水流往下飄一些。
“看來那位湖君老爺這幾年裡真的有在改變了。”
李沐春笑了笑,捧起一把水,湖水清澈蔚藍,完全沒有大河流經那種黃沙泥濁之感。
當年在見過李沐春那一劍之後,可把這湖君老爺給嚇得不輕,雖然說是遭人操控,但是清醒過來之後也只想推脫責任,李沐春不得不恐嚇這位湖君,逼得他好好幫助郡守治理治理這幾經波折的採濤郡。
李沐春揮舞著手中的船槳,在其手中越來越快,小舟便帶起一條條水漣漪朝前方快速駛去。
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遠的緣故,這些月裡,李沐春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那種七境武夫的實力好像在緩緩流逝,在此期間,李沐春也多次給白元所在的城池寫過信詢問過,但是接到的回信都是白老本人並無大礙,只是最近休息打盹的時間長了些。李沐春也就沒有多想,而是叮囑白老好好歇息,注意身體保養,白元有的時候還能親自提筆回信,這就更打消了李沐春的顧慮。
只是這種力量流逝的感覺,讓李沐春始終懷揣著一種不安。
等到小舟靠了岸,李沐春用木漿一撐,用手抓住岸邊那個木柱子,將小舟拉近岸邊,然後將繩索牢牢栓緊,便上了岸去。
李沐春並沒有往李平庚安排的那座渡口上岸,而是選擇了之前自己偷偷離開採濤郡之時選擇的那處無人經管的小渡口。這裡,人煙稀少,渡口對面的街道上也只有零星幾人過往,街對面的店鋪也是寥寥無幾。上岸的地方位於柴桑,不由得讓這位年輕男子又想起了當年見到的那條破爛的街道。
在被道祖帶去九守道州的時候,李沐春也問過道祖,只是後者並未為其點明,只說是有人為他李沐春設定的一道心境關隘,至於是誰,道祖也沒道出,說有些事情,走著走著,便也水落石出了,以三教祖師眼下這種境況,有些東西確實不好道出,否則可能會以此失去短暫待在這人間的資格。
李沐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去接待軍隊渡湖。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向這位年輕男子身上,有的甚至一路跟著,李沐春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將這一身輕甲給脫去了,等到注意到這件事情後,已經引來了麻煩。
“前面那位,請留步!”
李沐春轉過身去,是兩位身穿官服腰間佩刀的男子叫住了他。
街上有人報官了。
李沐春苦笑一聲,這採濤郡百姓的警惕性還真不小,知道眼下正值戰爭,唯恐有敵軍滲透。
但是沒辦法,你們現在是隻見到了一位李沐春,不久之後,還有得你們吃驚的。
“兩位官爺,有何事啊?”李沐春抱拳道。
那兩位官差打量了眼前這位年輕男子幾眼,在其身上也沒見到一些象徵身份的物品,本想帶回縣衙詢問一番,但是又害怕來人是大申的某位將軍,那到時候豈不是自找麻煩。
“不知將軍從何而來,又往何去?”一位當差的抱拳問道。
“二位是看我沒帶一兵一卒出現在這柴成,所以有些懷疑?”李沐春問道。
“自是不敢!”
兩位當差的對視一眼。
“只是眼下正值戰事,各地加緊嚴防,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將軍不要見怪。”兩位官差抱拳道。
李沐春默默稱讚,這一代衙門當差的倒是會為人處世多了,不像前些年那樣,一言不合就要逮人。
“要不這樣,你們去通知郡守大人,就說是一位李姓小友,等到你們郡守聽過之後,自然事情就清楚了。”李沐春說道。
兩位官差猶豫一番,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眼下這事交給郡守處理,好像是最為妥善的選擇。郡守比起自己,可是見過不少大官,想必此人能夠說出要見郡守,多半也不假。
“我就在這一塊走動,不會跑遠的,等到你們郡守接到訊息回信之後,我再離開。”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人又不敢抓,所以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待到那位年輕將領走遠之後,兩位當差的這才想起對方見面未曾出示將令,按照大申律法,凡是將官文官單獨在外,需要查驗身份地方應當主動出示象徵身份的將令或者官令。等兩人回過頭想要再尋那位年輕將領之後,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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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將此事上報給郡守大人,交由其定奪了。”
“也只能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