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拿下的半數江山城池之中盡升白旗。
涵山山腳,夏立新手捧信札,坐在營帳之內,一言不發,神色出奇的平靜。
奉虞站在營帳外,猶豫再三,還是掀開營帳走了進來。
“家主竟然命你為繼承大統之人,你如今要不要過去那邊?”
夏立新沉默良久,搖了搖頭,只說了簡短几個字:“涵山要緊。”
表面上看似冷靜的夏立新,在開口說話時的那種沙啞音,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
幾乎夏軍之中的所有將士都認為,他夏立新在得到這個噩耗之後會是最傷心,哭得最狠的那一個,但是事實卻是恰恰相反,反而平日裡看上去較為堅強一些另外兩個哭得倒是最恨。
奉虞知道,這樣子的夏立新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天塌了怎麼辦?只有自己成為那一片天了。
夏立新良久才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涵山之戰,今夜便要打響。”
這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握了握拳頭,朝奉虞說道:“還請軍師先前去準備今夜攻山事宜。”
奉虞抱拳領命,轉過身之後,在營帳之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背對自己,看向堪輿圖的男子。
“沒事吧?”
夏立新聽聞,沒有回頭,只是說道:“沒事”
奉虞便沒再多說,離開軍帳去。
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男子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只見其雙拳緊握,緊咬嘴唇,在其嘴角以及手中已經滲出鮮血。
夏立新緊閉雙眼,儘量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
今日離去的不止是他的父親,夏家的家主,軍隊的領袖,還有一個略帶稚氣的男人,留下的,只有一位將來很有可能代替大申掌握整座聖州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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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夏軍在涵山之下已經集結了兵馬,就等夏立新一聲令下。
只見那位領頭的男子高舉已經逝去父親的寶劍,指著涵山之上,大喊道:“攻破涵山!直取伏龍!為家主報仇雪恨!”
“大破申軍!生擒國師劉捷!以慰先父在天之靈!”
夏軍的聲勢高漲,個個緊握手中刀劍,恨不得立馬攻上涵山,攻破那座伏龍城。
奉虞站在前頭,也是振臂高呼。
“此地涵山,地勢險要可以通天,乃我軍進入大申腹地第一險地。前可禦敵,後可屯糧,又為聖州地域分水嶺,此地軍事重要程度實為兩軍必爭之地!”
“如今想要攻下這座涵山,沒有任何謀略,只有前仆後繼的兵力以及與它們鬥狠的將士!”
“奪下涵山!大申都城,指日可待!”
“來吧!讓大申看看我大夏足以吞天填海的氣勢!”
“夏家的虎將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讓象徵大夏勝利的旌旗飄揚在涵山之巔!彰顯你們鋒利的利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