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春點了一壺當地特色的打油茶。此茶與別樣都不同,是用瓦罐裝茶水,製作方法也是頗異,先用茶油倒入熱鍋之中,再將泡好的茶葉放入鍋中翻炒,直到茶葉被炒出汁水,加入沸水烹煮,還需過濾殘渣,便可出鍋。
此茶十分濃郁,最適合祛寒保暖。
李沐春還死皮賴臉的跑到櫃檯前問掌櫃的這打油茶的製作手法,掌櫃的也是一字不漏的都告訴給了青衫年輕人。
眾人飲茶完畢,林一峰放下茶杯,說道:“該說正事了。”
李沐春與瀘湛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道人。
“瀘兄弟剛來,可能有些東西還不知道,所以此次先聽,到時候我再一一同你說明。”,林一峰說道。
瀘湛點頭。
年輕道人看向李沐春,說道:“許久之前,在紅燭鎮的時候,你還記得我用法術使你看到的那一條線嗎?”
李沐春點了點頭。
“那一根伏線,是牽扯氣運的,一直到採濤郡的如清縣和那座萍興水府中我也見到過。”
林一峰手指掐訣,在瀘湛和李沐春眼前一抹,然後用兩指在身旁輕輕一提,一根稍顯黑色的細線便是被其提起,在黑線之上,還有些許靈氣化作的粉塵四散而飛。
“百詭宗?青華山?”,李沐春問道,這兩個名字都是從那湖君仰從口中得知的。
林一峰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你們聖州不熟悉,所以並不知道這兩個宗門在何處,不過我可推斷,我們離他們已經十分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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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春看向一旁的瀘湛,後者也是搖頭道:“我平時與山上修士打交道的少,所以這兩個名字聽著也耳生。”
線索就此中斷。
李沐春將杯中溫茶飲盡,一拍桌子喊道:“出發!現在就去四處打聽去。”
交了錢,李沐春問了掌櫃,後者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三人出了店門,這次沒有選擇分頭行動,因為村子不是太大,多走走就能走完。
林一峰還是提議要小心為好。
來時路上,太過人跡罕見了。
三人走近一家名為“春韻”的字畫鋪子,前方站著好幾個人,穿著各不一。
穿著藍色袍子略顯蒼老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身著相對樸素,一身粗布棉襖的年輕男子。一位身背竹箱,頭戴棉帽,手裡還拿著一卷書籍的書生,以及一些街坊上的教書先生都圍觀在這間字畫鋪子前駐足。李沐春讓瀘湛和林一峰原地等待一會,就稍稍往裡人堆裡擠了擠,想著湊個熱鬧,順便打聽打聽。只見那鋪子門前擺放著一張長木桌,呈暗紅色,桌面上看得出來是經過長期打蠟保養,亮閃閃的,上面鋪著幾張豎長的紅紙,身穿紅色棉襖馬甲的鶴髮老者手持毛筆正在寫那詩詞。
李沐春瞧了瞧桌子旁,還放有幾幅早已寫好的詩詞。詩體近於宮詞,多為絕句,文字工麗,內容大都是歌功頌德的,或者寓規諫之意。
李沐春連忙問了問那位揹著竹箱的書生。
“請問這位先生,此物可是春貼?”
那位書生轉過頭來,先是打量了青衫年輕人一番,隨後笑著回應道:“正是。”
“在後生認知中,春貼一般不都是裁剪,為何這裡是手寫呢?”,李沐春繼續問道。
那書生也不嫌麻煩,反而笑著與其解釋了一通。
“這些帖子與那窗花有異曲同工之妙,是一地方習俗,是為寫春帖子。在宮裡頭一般都是用剪綵的形式裁剪出來的,我們這些小鄉鎮沒有那個習慣,於是乾脆就用手寫了,這樣還來得快些。與其說是手寫,更像是手畫。而這位鋪子的李掌櫃,便是這十里八鄉,畫春帖最神的一位了,如果公子喜歡的話,倒是可以買一些回去,討個喜慶也好。”
“這離著過年還有這麼長時間呢,此時買回去,會不會有些過早了。”,李沐春倒是有些猶豫不決,因為眼前有幾幅還真入了他的眼。
書生笑道:“可不早了,幾個月的時間,眨眨眼就過去了。再說了,這家店鋪的掌櫃寫春貼手藝是一絕,而且只在這個時候售賣,等到過年前幾日來買,可就沒有咯。”
李沐春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道:“先生可聽聞這方圓之地,有沒有一座名為青華山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