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喜歡。”
她看向他,他可不敢看向她。
書生丟了一罈子酒,任憑酒罈子碎了一地,又重新掀開一罈。
在這從文苦讀的幾年時間裡,書生沒少寫信,而且每一次寫都是長篇大論,但是一點感情都不敢透露,隱藏的極好。
不過這也不妨礙夏侯柔颯看了出來。
錦書難託思君意,筆下付盡心中情。
“呂伯仙,那你現在就好好說說,我到底哪裡好了?”,夏侯柔颯雙臂環胸。
書生隨即用手作筆,沾了點酒水,正準備寫下,卻又發現心上人近在身邊的時候,心中情緒彷彿更多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下筆。夏侯柔颯也不著急,就這樣看著書生抬起手後,放下,又抬起,如此反覆,足足耗費了半炷香的時間。
“你看看吧,男女情愛,不都是一時衝動,說開了,是不是也就覺得沒有那麼喜歡了?”
書生卻是搖了搖頭。
“我這心裡頭決定的事情,嘴上怎麼好說?筆上怎麼好寫?”
“心中思如泉湧,如果你想,我為你寫個一天一夜都無妨。在這半炷香的時間裡,我雖然一字未動,但是。。。”
書生這才抬起頭來,與身前人,心上人四目相對。
“的的確確是在心裡想了你這麼久啊。”
“既然我呂伯仙既許偏愛將軍一人,願盡餘生之慷慨。”
“夏侯將軍。”,書生想了想。
“不對,是女子夏侯柔颯,我呂伯仙,這幾年寒燈紙薄、梨花雨冷,等過風雪一年又一年,沒怕過,心沒亂過,為得是什麼?是想離心上人近一點再近一點。我可不想去當什麼劍明國駙馬爺,那什麼榜眼探花,在我看來,都只不過是輕於鴻毛。”
書生說完展顏一笑,那緊握的拳頭這才緩緩鬆開,再來想想看這個世道,想起自己的平生,總感覺一切都變得風輕雲淡了些。
書生再次點酒,一筆一劃寫下。
風有約,花不誤,歲歲如此,永不相負。
聽到這裡,夏侯柔颯早早就是略微偏過頭去,此時此刻一國之上將軍終究也只是一位女子而已,這一輩子哪裡聽到過這些,臉頰到底是有些紅了去。
“我話說完了,將軍此次押我回京,陛下說什麼,我呂伯仙照做便是了。”
夏侯柔颯突然站起身,迅速整理好情緒,猛然回頭,大聲道:“呂伯仙!你好大的膽!”
書生跪拜在地。
“自是不敢。”
書生抬頭一看,那張肅穆的臉龐此時竟是突然笑了起來。
“你方才所說,都是真心話?”
“半點不假,讀書人從來不說假話。”
夏侯柔颯雙手環胸,眉眼高挑。
“不行,本將軍怕被你三言兩語騙了去,還得再考驗考驗。”
書生一愣,“啥?”
“我又不是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