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莊這個地方自古以來就不是太過繁華的地方。其轄境內僅有五個鄉縣,雖說依山傍水,百姓倒是不愁吃喝,但是較為崎嶇的山路以及路況稍微較好一些的官道僅僅只有一條,極大程度上的限制了這片地域的走商,不過又因為這裡有一家枝心玉行,加上奉劍為上的劍明國文化,導致還是有一些商人願意多走一些路,多承擔一些風險來此走商的,畢竟劍形的玉雕品在其他地方還是很少見到。
在這裡,或許一件秀珍玉劍只賣三十文錢,但是一旦到了別國,也許價格會翻上不少倍。
曾經在大漓泉州有過一場拍賣會,作為出自古屬國劍明國的一件劍雕“海玉坡”,原材料是一塊碩大無比的藍色玉石,被雕刻成了兩邊排空巨浪,中間懸停一把藍色古劍,將這海浪一分為二。
起拍價格是五千兩,但是最後成交價格,卻是達到了驚人的三萬八千兩。
寶莊城內的客棧門面都是很窄的,起碼比起伏龍城中的客棧,是要小上不少,就像是一個給人提供歇腳的地方。
李沐春尋了一處還算熱鬧的客棧,領著林一峰走了進去。
店裡頭就擺放了五六張桌椅,正中間直上二樓的樓梯,視線跟著上去,能將二層的客房一覽無餘。
李沐春說為了省錢,於是只要了一間廂房,好在屋子裡還算寬敞,茶几一張,屏風一扇,最主要的是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張小床。
“分分?”,李沐春微笑道。
林一峰一愣,緊忙回應道:“小道自幼睡過了小榻,大床睡不習慣,還是留給少王爺吧。”
“瞧林仙長說的,仙長不遠千里來到我聖州,我作為東道主,豈能虧待林仙長呢?”。李沐春立馬嘟起嘴,搖了搖頭。
“小床好小床好,小的睡著踏實,你就不要跟我爭了。”,林一峰轉身就往那小床上坐去。
“既然林仙長如此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沐春解衣欲睡。
林一峰脫去鞋子解下衣袍掛在一旁,盤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用自己的神識跟隨著武夫那一道真氣,在自身竅穴中四處遊走,一旦沉浸其中,就會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似睡非睡,能夠在這種假寐的狀態中,利用那一道真氣不斷的錘鍊自己的體魄,雖說效果甚微,遠遠沒有練拳那般有效,但是如此日積月累,益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就像如今的林一峰,已經用這種狀態過夜堅持了五年的時間了。
林一峰緩緩睜開眼睛,見李沐春點著一盞油燈,依靠著燈光,在茶几上攤開一幅大同聖州地域堪輿圖,手裡拿著一隻狼毫,圈圈點點,時而標註時而用直線將兩個地方連線起來。
“你手上那一支筆,真不簡單,其上殘留的文運有些許濃厚。”,林一峰說道。
李沐春停筆,在手中轉了一圈,笑道:“那可不,這支筆可是跟隨大申大鴻臚幾十年的寶貝呢。”
“你還認識大申王朝的鴻臚?”,林一峰有些驚訝。
李沐春嗯了一聲,說道:“我們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聽我爹說,我們崔大鴻臚與我爺爺關係極好,生死之交那種,崔爺爺對我爹也一直是視為己出,對我也是十分關照的。”
“看來你們李家在這大申,勢力不小。”,林一峰穿上鞋子,來到李沐春身旁。
王朝之中設立的鴻臚寺,雖說只有正四品的地位,但是其中領頭人大鴻臚可是確確實實的正一品大官。其不僅負責王朝外交一事,還負責藩屬國事務的管理,可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大申的大鴻臚崔輿,還負責與山上宗門交接聯絡。大申也想效仿那九守道州的大泉與山上宗門深交,可是還沒等計劃實施徹底,大申天下因為天子的緣故,開始逐漸走向下坡路,唯一能夠接受的,可能就是與大同聖州前三甲山中宗門之一的三界山開始來往了,但也正是這樣,讓大申天子迷戀那修仙登山一途,不理朝政。
崔輿坐在這個位置上多年,累積的人脈,可想而知。
“那你家呢?你爹媽是做什麼的?也是道士嗎?”,李沐春問道。
林一峰思考了一會,笑道:“該怎麼跟你說呢?我從小就沒爹沒孃,聽我師尊說,我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時,就被師尊帶回道觀了。道觀就是我的家,我也很喜歡這個大家庭,但是有的時候見到那些個與爹孃一起的孩子們,還是有些羨慕的。”
九守道州齊雲峰上真武觀內,有一顆雲陽樹,其道行比起這真武觀的觀主,也就是林一峰的大師兄還要長上不少。
山中有大樹,有能語者,非樹能語也,其精名曰云陽。
據說這樹早已能通人語,不能將其劃入珍寶範疇,無論是這真武觀的道人們還是九州道州的道人們,皆是將其當作一名得道修士來看待。
此樹極其粗壯,金枝紅葉,無時無刻都有零零散散的靈光從其紅葉上撒落而下。
雲陽樹下雲陽蒲,道盡浮生苦樂情。
紅塵雜事,心被物煩,如牛如馬,總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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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雲陽樹下,能讓人體驗輪迴百轉人世,嚐盡人間滋味。
林一峰在這片小天地中能夠待住十年,為其護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道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