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造成什麼樣誤會,以致於,步了薛綵衣的後塵。當然,他們心情的複雜,自然是,十分難免的,各不相同。
其中,尤以猜測到蕭哲去向冷玉,心情最為複雜。從姜山他們現在狀況,不難判斷出,不久前,曾經遭逢過苦戰。有極大的可能,這場戰鬥,是發生在,和蕭哲之間。
然而現在,姜山卻出現在了這裡。豈不是說,他們打敗蕭哲?甚至,有可能已經擊殺蕭哲。盡管有些不願意相信,可冷玉心中,卻愈發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什麼時候,姜山成長到這地步!”冷玉暗嘆道。記得她和姜山初見時,姜山才剛踏足修煉,是完完全全的菜鳥。或許,天地間,真的有所謂氣運之子,得到上天垂憐?
這想法,的確有些誇張。但至少,冷玉可以斷定,姜山是難得一見天才,有著遠大前程。再有,冷玉畢竟是月影的修煉者,又得到蕭哲重點培養,若是蕭哲遭難,她又該不該,做點什麼呢?
冷玉心中煩亂,不知接下來,該怎麼抉擇。但她心中很清楚,哪怕是不為蕭哲報仇,到現在,他和姜山已連朋友都沒得做。否則,她的心中,必然會生出強大心魔。
“他死了麼?”冷玉飄然上前截住姜山,仍有些希冀地問道。
“死了。”姜山苦笑著,說道。他很清楚,冷玉問這話的用意,但還是,沒有半點隱瞞。不過,他從未後悔過,擊殺蕭哲。面對著蕭哲那樣可怕的對手,必須一鼓作氣,滅殺。
否則,還不知道會引來,什麼嚴重的後果。至於其他,姜山也就顧不得。
“哦。”冷玉的反應,出奇平靜,她目光在月影修煉者身上梭巡,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而是就這麼,轉身飄飄然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遠方。
姜山的目光,只在冷玉背影稍頓,就轉回來,往徐水卿她們看去。雖然,已經從紫雷幻蝶那裡得知,眾人都只受到沖擊,傷勢不重,但直到他再次確認,才徹底放下心來。
同時,有修煉者見姜山沒注意他們,就又悄然潛行,心存僥幸,想要趁此機會逃出去。這其中,既有著,月影五百修煉者中的部分,也有叛出了四嶽鎮的修煉者。
他們深知,若是留下來,必定沒有好結果。
“誰敢走,誰就死!”姜山始終沒有回過頭,卻好像,把他們的舉動,全都看在眼裡,並作出警告。他的聲音不很宏亮,也有些嘶啞,但卻充滿著,攝人心魂的力量。
若是姜山早這麼說,必定不會有人理睬。可現在,薛綵衣陳屍道旁,由不得他們不三思而行。
再者,從姜山現身,直到現在,有著合丹境修為的金無忌,卻都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就像是變成了泥雕木塑。這更加深他們心中的恐懼,對姜山是,畏之如虎。
聽到姜山這麼說,所有修煉者,就都不敢動了,聽從發落。又或者說,是在靜觀其變。真要到了性命不保的時候,他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你受傷了。”沉默許久的金無忌,終於開口。銳利的目光,似要把姜山身軀穿透。他在姜山和魏難知他們的身上,感應到了,專屬於,月皇蕭哲,靈力殘留氣息。
後知後覺地明白,冷玉先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得到蕭哲死亡的噩耗,金無忌心中是無比沉重。可他心思深沉,沒有表現出來。至少不會在姜山面前,露出這樣的破綻。
“我是受傷了,而且很重。但,那又怎麼樣呢?”姜山朝著四嶽鎮眾修煉者點點頭,然後轉身,看向了金無忌。
姜山如此坦然,倒是讓金無忌,有些不知所措。他這麼說,本是準備以此刺激姜山,試探深淺,然後做出決斷。可是,姜山表現得很自在,讓他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金無忌本已堅定的信心,再次動搖了。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但是,接下來該怎麼做,卻很值得思量。他的目光,在地面,殘破陣旗上掃過。心中,若有所思。
這面輕易刺殺了薛綵衣的殘破陣旗,很顯然,是姜山底氣所在。唯一值得商榷的是,這面陣旗,展現出來可怕威力,是不是,已經在先前耗盡?
如果是,那麼,看似已經明朗局勢,就將會,再次翻轉。並且,會讓姜山和四嶽鎮,徹底失敗,再沒有翻身的機會。可要是,力量還在,那麼,他出手向姜山挑釁,導致後果,也將是,十分嚴重。
一時間,金無忌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不知道,要不要搏上一把。贏了,成功拿下四嶽鎮。輸了,搭上月影眾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