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沖著杜仲而去的鋒矢陣,在不知不覺間就散開了。
此時,那些武者護衛,離杜仲只有兩三步距離。然而,就是這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像是在他們面前橫下一道天塹。
沒有一個護衛,能夠沖到杜仲面前。
護衛隊長身為鋒矢陣的箭鋒,原本該是第一個沖到杜仲面前,但是現在,護衛隊長卻是裹足不前,愣在當場。
緊隨其後的那些護衛,也都在沖到護衛隊長那裡時,停了下來。就好像,在杜仲和他們之間,有一道分界線一樣,讓他們無法跨越。
然而,真正讓嚴鎮山駭然變色的,卻不是這件事情。
那些護衛,在停下腳步之後,竟然對著身旁的戰友,揮舞起了短匕,就好像他們面對著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嗤!”護衛隊長手中的短匕,在他身旁護衛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嗆啷!”那個護衛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短匕,掉落在拍賣臺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過,那個護衛也是狠角色,就算手臂受傷,且失去了兵刃,但依舊揮舞拳腳,朝護衛隊長撲去,一副玉石俱焚的打法。
要說,護衛隊長的實力,比那個護衛自然是強得多,但朝著護衛隊長出手的護衛,卻遠不止一個,而是有足足四個。再加上,這四個護衛都是拼命的打法,護衛隊長都是有些疲於應對。
除了這個戰團之外,其餘的護衛也都在捉對廝殺,完全忘記了他們本來的任務是什麼。
甚至有可能,連他們自己是誰,都已經不記得。他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身邊的人都給擊敗。這還是,杜仲手下留情,沒有讓這些護衛,陷入死鬥,只是以擊敗對手為目標。
但就算如此,這些護衛只怕也有好些天下不來床。
“住手,都給我住手!”嚴鎮山連忙大聲叫道。然而,原本對他唯命是從的護衛,這個時候,卻沒有聽他的命令,依舊拼殺不止,每時每刻都有護衛再添新傷。
嚴鎮山實在想象不出,杜仲是怎麼樣做到這一點。先前他可是一直都在看著,可並沒有見到杜仲做什麼,杜仲甚至連手都沒有出過。
然而,嚴鎮山十分肯定,眾護衛變成這樣,都是杜仲動的手腳。現在也不是探尋其中關竅的時候,得先讓護衛停下。
“姜老大,適可而止。”嚴鎮山臉色陰沉地對姜山說道。
這一次,嚴鎮山真的動怒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山眼皮都沒有撩一下,看著那些護衛打成一團,看得津津有味。開什麼玩笑,嚴鎮山主動跑來撩撥,結果連認輸,都這麼有個性,姜山又哪裡會給他面子。
應天驕想了想,也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姜老大,這裡,畢竟是雲都酒店,差不多就行了。”這也是姜山和杜仲沒有吃虧,應天驕才敢勸上一句,如若不然,應天驕才不會來渾水。
而且,應天驕心裡對嚴鎮山也有幾分不滿。雖說嚴鎮山一直都是沖著姜山,但姜山卻是由應天驕帶過來的,這分明是沒有把他應天驕放在眼裡。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應天驕也樂得,讓嚴鎮山在姜山手中吃點苦頭。
但是,就連應天驕都沒有想到,杜仲出手,會是這麼大的手筆,早知道是這樣,應天驕也就不會讓杜仲動手了。
“走吧。”姜山對應天驕說道。給嚴鎮山的警告,已經發出,接下來,就要看嚴鎮山怎麼反應了。
“鎮山,我們就先走了。”應天驕鬆了一口氣,然後給嚴鎮山打了一個招呼,就率先走下了拍賣臺。
嚴鎮山雙手背在身上,拳頭緊握起來,但直到姜山從他身前走過,他的拳頭,都沒有能夠揮得出去。
如果可以,嚴鎮山恨不得,現在就把姜山教訓一頓,但他的心中並無半分把握。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詭秘莫測的杜仲,讓嚴鎮山不得不壓制心中的怒火。
“這件事情沒完。”嚴鎮山默默說道。姜山竟然敢,對雲都酒店的人動手,這無疑是在挑戰雲都酒店的權威,就算嚴鎮山自己能夠吞下這口氣,但他身為雲都酒店主管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找回場子。
正所謂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要不是嚴鎮山不停挑釁,又哪裡會,衍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但是,嚴鎮山卻不會這麼想,而是把一切錯誤都歸咎在姜山身上。
甚至就連應天驕,都被嚴鎮山記恨上了。
要是應天驕知道嚴鎮山的想法,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