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的戒備,似乎有些多餘。
章沛、宇文燕、何鴻羽、段鴻飛四人,雖然都是省城中難得一見的高手,可是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就算真的攜手一戰,也絕對不是姜山的對手。
更不要說,這四人之間,本就是矛盾重重,有著無法化解的恩怨。
其中,玉獅何鴻羽和銅獅段鴻飛,原本都是銀獅堂的戰堂堂主之一,但他們之間卻是完全沒有一絲半點的同門之誼。早在銀獅堂稱霸南城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是水火不容,鬥得不可開交。
要不是銀獅堂老堂主坐鎮,或許不用一窩蜂攻打,銀獅堂就已經毀在何鴻羽以及段鴻飛手中。就算銀獅堂已經不存在,但是,何鴻羽與段鴻飛之間的恩怨,卻並沒有隨著銀獅堂消散。
同時,他們兩個和一窩蜂宇文燕之間也有著新仇舊恨。
何鴻羽不用多說,他被一窩蜂解玉珍下毒並且軟禁了一年多,對一窩蜂的仇恨早已經深入骨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何鴻羽拼著拿不到解藥,也要對宇文燕這個一窩蜂的高層出手。
轉投猛虎堂門下的段鴻飛,和宇文燕倒是沒有多大恩怨。但就在不久前,宇文燕擺了段鴻飛一道,讓段鴻飛獨自承受了姜山的重擊,被打得橫飛吐血,到現在都沒有緩過氣來。就算段鴻飛真的要出手,多半也是沖著宇文燕。
算起來,也只有鷹王章沛和三人沒有糾葛,但也是孤掌難鳴。
章沛先前已經進入過暴走狀態,一身強大的修為,早已經在和姜山對戰時耗盡,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現在的章沛,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一點,在座的其他人,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了結。
當然,杜仲提高戒備,也不是全無作用。誰也無法保證,四大高手會不會因為受到了刺激,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就連姜山,都是提高了警覺,這並沒有壞處。
宴會廳中的人已經走光,只剩下姜山他們六個,顯得有些冷清。再加上六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想著各自的心思,宴會廳頓時沉寂下來。
鷹王章沛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個瓷瓶,悄悄地朝著姜山瞄了一眼,見到姜山沒有反應,章沛就扒開瓶塞,從瓷瓶中倒出了一粒淡青色的藥丸,“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然後,章沛若無其事地合上雙眼,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開始運功催化藥丸中的藥力。
姜山自然看見了章沛的舉動,但是並沒有進行幹預。
宇文燕和段鴻飛有樣學樣,掏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藥丸吞下,長舒了一口氣。但他們都只能等待藥丸中的藥力自行發散,不敢學著章沛那樣,運功化藥。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才敢那樣做。
姜山的態度很明確,不管不問。但宇文燕和段鴻飛都知道,只要他們露出一絲破綻,就會遭到,其他兩個對頭的狙殺。尤其是身中劇毒的玉獅何鴻羽,絕對不會錯過誅殺他們兩人的機會。
何鴻羽有苦說不出,他捱了姜山一記重擊,受傷不比其他三人輕多少。可惜的是,何鴻羽拿不出療傷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餘三人快速恢複。
“姜先生。”
何鴻羽打破了沉默,他不願坐以待斃,就只能向姜山求助。
姜山倒是沒有怎麼驚訝,微笑著回應道:“玉獅,你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看在何鴻羽先前主動出手相助的情分上,只要他提出的要求不過分,姜山倒也可以考慮。
“我想請姜先生幫我解毒。”何鴻羽直截了當地說道。何鴻羽一邊說,目光還在杜仲身上轉悠,顯然是打杜仲的主意。
杜仲連拜月閣的大長老,號稱毒王的王元駒都能擺平,或許真能把這毒給解了。
何鴻羽既然不打算去找解玉珍拿解藥,也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杜仲身上。想要讓杜仲出手,首先就必須得到姜山的首肯,要不然也是白搭。
“杜仲,你去看看。”
姜山毫不猶豫,直接開口讓杜仲去檢查一下,何鴻羽究竟是中了什麼毒,其他事情得等檢查清楚之後再說。
聽到姜山這話,段鴻飛臉色一沉,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把一雙拳頭緊緊握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憤怒。而身為一窩蜂高層的宇文燕,對此卻是無動於衷,他的嘴角甚至還浮現出了一抹譏諷笑意,認定姜山這麼做是徒勞無功。
杜仲只聽姜山的命令,對於宇文燕和段鴻飛的反應,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繞著大圓桌走了小半圈,來到何鴻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