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道微弱的嗚咽聲響起,張老師又再度繃緊了每一根神經,那聲音在風中傳響,如果不細聽就會以為是風聲。
可是她聽出來了,那並不是什麼風聲,而是哭聲,女人的哭聲,充滿了悽涼和哀怨,伴隨著冷風從女廁的方向傳來。
深夜,一個除了冷風過境以外空無一人的教學樓裡,你忽然聽到曾經發生過兇殺案的女廁裡傳出女人哀怨的哭聲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是逃嗎?還是去一探究竟?
這個問題同時也糾結在張老師的心中,她本意是想要逃的,可是雙腳卻不受控制的邁進,就好像有某種力量在誘導著她,她進了蘇雯雯慘死的那個女廁。
女廁的第五個廁間因為發生過兇殺案經校方同意已被永久封閉起來,外面被糊上了厚厚一層的水泥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進的去,不過張老師卻聽得清清楚楚,那哭聲就是從這第五個廁間裡傳出來的。
她感覺毛骨悚然,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全身簌簌發抖,想要就此退出去,可雙腳卻已經不聽使喚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的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身影,張老師她自己也感覺到了,驚恐的眼神看著映照在地面上的陰影。
“啊!!”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嚇得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口中也隨之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聽到張老師尖叫,身後那人也是渾身打了個哆嗦,呵斥道:“小張你瞎叫喚什麼?!嚇死我了。”
“王…王老師,是你啊?”張老師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黑森的數學教師,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
“可不就是我嗎?你怎麼一驚一乍的?”王老師說道。
張老師有些尷尬的笑笑,沒好意思說自己誤以為身後有鬼,只好轉移話題:“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啊?”
“哦,我回來拿點東西,走到二樓時就看你有些不對勁所以就跟進來看看,誰知道剛一進門就給你嚇了一大跳。”王老師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數落的說道:“都那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我差點沒給你嚇出心髒病來。”
“對不起對不起,那我們現在走吧?”被王老師這麼數落她沒有一絲的不滿,相反她還覺得王老師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走?你不用值班了?”王老師問道。
“不值了,我們先走吧,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是怎麼回事。”張老師說道,今晚她是被嚇得不輕啊,先是莫名其妙的腳步聲。後來又是詭異的女人哭聲,前半夜就有那麼多古怪事情發生了,她可沒那膽繼續值後半夜的班。
她們從女廁出來準備下樓,可就在轉身的瞬間她們身體卻突然僵住了,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們同時聽到了一聲巨響,那聲音是從她們的背後傳來的,沉悶而短暫,就好像有人在用什麼東西砸擊地面一樣。
張老師嚇得魂飛膽裂,緩緩扭過僵硬的脖子,想要看看身後有什麼東西。
可就在這時,王老師一把抓住張老師的手,她的雙眼透露著濃濃的恐懼,對張老師低吼道:“不要回頭!快走!”
她四十幾歲了,算的上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經歷的風雨要比張老師多的多,所以她更清楚此時此刻更應該做什麼。
她抓起張老師的手就往樓梯口走,可是她們身後的那東西似乎並不想放過她們,她們每走一步,後面跟上一步,她們加快腳步,後面也加快腳步,而且腳步聲中還夾雜著先前所聽到的那種沉悶的聲音。她們聽出來了,那是鐵錘砸擊地面的聲音,身後那個東西每走一步就用鐵錘砸一下地面,這舉止尤為詭異。
兩人心裡都很緊張,加快速度朝著一樓走去,三十幾級的臺階對於此事的她們而言卻恍若千萬米,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
在走完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她們的臉上同時湧現出一股莫名的笑意,下一瞬,她們的視線便模糊了。
又是一個百無聊賴的早晨,姜山坐在車裡發呆,他很佩服眼前這個語文老師,明明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可是講起課來就跟那些老教授一樣,讓人聽了昏昏欲睡。
他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他當初調查蘇雯雯一案的時候明明沒有發現有武者行兇的跡象,從法醫部各種鑒定報告來看兇手也的確是趙鐵柱沒錯,可為什麼昨天夜裡又有人慘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