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陳皓坐在內衣店的門前,卻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惆悵。
雖然是勉強保住了工作,但明天呢?
強裝樂觀之後,剩下的卻是無盡的空虛和悲涼。
他極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樂觀,甚至是表現的有些傻氣,就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悲傷,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好裝的了。
陳皓臉色陰沉,鎖好店門,然後準備回家。
但一回頭,就直接撞上一人。
陳皓抬起頭看清來者,而後苦笑了起來。“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蕪山市終歸就那麼點地方,你如果要躲,下一次記得躲遠點。”陶天賜笑道。
“老五,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系?”阿巴迪艾飛亞有些生氣的問道。
“聯絡了又怎麼樣,不聯系又怎樣,老大都已經進去了。”陳皓苦笑道。
“你”阿巴迪艾飛亞正欲發作,但被陶天賜給攔住了。
如今的陶天賜,經過半年的打磨,氣質也有了明顯的變化,內斂、陰狠,如同一條豺狼。
陶天賜笑容不改,道:“去喝一杯?”
陳皓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只好答應。
三人找了一處大排檔坐下了,同時找老闆要了兩箱啤酒。
一開始,三人都是悶頭喝酒,誰也不說話。大排檔的其他人見了,都覺得很奇怪,三個大男人悶頭喝酒,卻一言不發,這場景太怪異了。
再看大排檔的其他男人,哪個不是吵得熱火朝天,大口喝酒,大聲吹牛。
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了微醺之意,陶天賜這才開口道:“為什麼不辭而別?”
陳皓在確定姜山被判刑之後,就消失了,從法院出來之後,陶天賜就再也沒見過他。而陳皓也有意躲著他,雖有四千萬的資産,卻從來不曾動過分毫。
陶天賜找了陳皓半年,此時才終於找到了他。
陶天賜仰頭喝了一口悶酒,然後啪的一聲,重重的把酒瓶子砸在桌上,口中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說道:“沒臉見老大!”
姜山入獄,是他心裡頭的一根刺,因為他知道姜山已經被毀了,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你就那麼肯定老大一定完蛋了?”陶天賜冷笑。
陳皓不再說話,悶頭喝酒,算是預設。
陳皓怎麼會不知道姜山如今的處境,以姜山在蕪山市的身份地位就算是犯了那樣的大罪,也能想辦法解決的。但問題是他有王子辰等人這樣的敵人,王家、公孫家、葉家,聯合對政界施壓,一定要嚴懲姜山。tqr1
面對他們三家的聯合攻勢,就算是姜山,也無能為力。
姜山如今保住自己的命已經算是艱難,如果不出意外,他將會在監獄裡被關押到死為止。
“難道你就沒想過要幫助老大脫離困境?”阿巴迪艾飛亞卻也是跟著開口,目光灼灼的盯著陳皓。
“幫助?對方可是華夏最強大的三個家族,我們拿什麼和他們對抗?”陳皓嘲笑道,姜山是他的精神支柱,從姜山入獄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老大蹲大牢?”阿巴迪艾飛亞生氣的道,一拍桌子,這一些頓時引起大排檔裡所有人的注意。
“不然我還能怎樣?打我們打不過打不過他們,論權勢地位我們比不上他們,我們怎麼跟他們鬥?”陳皓同樣大聲的道,顯得氣急敗壞,無法幫助姜山,他心裡也不好受。
“吵吵些什麼玩意?還讓不讓人喝酒了?他孃的,要吵吵就給老子滾蛋!別在這耽誤老子喝酒!”而此時,那不遠處一桌像是“道上混的”的一群男人吆喝道,朝著陶天賜等人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幾個也的確是道上混的,一個老大帶著幾個小弟來大排檔吃東西。吃得正過癮,卻聽到有人在那大喊大叫,一下子就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為首的那個胖頭大漢便沖著陶天賜等人呵斥,要他們閉上嘴。他們這些道上混的,橫行霸道慣了,經常欺負人,也沒把陶天賜他們放在眼裡。
“所以你就在這裡當個內衣銷售員?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埋沒下去是嗎?”但陶天賜卻彷彿沒有聽到那群黑社會的吆喝聲,對陳皓呵斥道。
“我艹,還吵?”胖頭大漢直接抓起一個酒瓶子就朝著陶天賜砸了過去。
“唰!”
陶天賜頭也不轉,一手就抓住了那個酒瓶子,同時,陶天賜的目光向那群人掃了過去,冰冷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