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一隻粗大厚實的手掌從車窗中瞬間伸了出來,一把抓住畏寶寶的皓腕。
畏寶寶驚愕抬頭,頓見姜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快上來!”
姜山的聽力過人,對於危險的感知同樣異於常人,從剛才他就聽到遠處有汽車在快速靠近。而從那汽車發動的聲音和碾壓路面的聲音,姜山不難推斷這是一輛正在疾馳中的泥頭車,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的讓畏寶寶給他解開手銬,因為他知道能救他們的只有他。
可是畏寶寶卻根本不相信他,以至於發生這樣的慘狀。
姜山把畏寶寶從圍欄底下拽了上來,畏寶寶現在還有些發懵,剛才的撞擊讓她頭暈眼花,而她的臉頰上也被車窗玻璃碎片刮傷了幾個小口子。
“砰!”
姜山一腳踹開了車門,從裡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那個泥頭車,駕駛位置,一個年約四十歲的青年男人已經被擠壓成一團肉泥了。
顯然在剛才的撞擊中,泥頭車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殺我們?”畏寶寶的嬌軀微微發顫,就在剛才那麼一個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要殺我們的不是他,他頂多隻是一枚棋子而已。”姜山解釋道,一個汽車司機能和他有什麼仇?
“是誰要殺我們?”畏寶寶問道。
“或許不是我們,而是我,至於是誰,我現在也不太清楚。”姜山苦笑道,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但是經驗告訴他,對方一定是沖著他來的。
先是徐水卿的炸彈襲擊,緊接著又是這一次的汽車襲擊,要是說這兩者之間沒有必然關系,只怕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你到底是誰?”畏寶寶凝視著姜山,語氣不善。她早就看出姜山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怎麼可能把她打昏,又怎麼會找來殺生之禍。
姜山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的隊員!”畏寶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隊員,他們還在車裡頭,緊接著便沖著已經在冒火的警車跑了過去。
但卻被姜山一把抱住,姜山摟著因激動而劇烈掙紮的畏寶寶,大吼道:“別去了,他們已經死了!”
雖然一切發生在瞬間,但冷靜的姜山在這一瞬之間卻已經看清了一切,畏寶寶的隊員死光了。兩個坐在正副駕駛位當場被擠壓成肉餅,後座的兩個在撞擊的時候一個被丟擲窗外摔在水泥地上,一個在車子裡頭的時候被車身尖銳的鐵皮刺穿了胸口,除了姜山和畏寶寶以外全部人都死了。
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悲劇就已經發生了。
姜山是因為憑藉著多年對危險的處理,在關鍵時刻以最安全的方式躲開了這一次撞擊,至於畏寶寶那就真的是運氣使然了。
剛才要不是因為畏寶寶和姜山坐在最後排最角落的位置,只怕此時她也難逃一死。她剛才坐在正好是車身的右後方的角落,距離撞擊最遠的地方。
“不可能!不可能!”畏寶寶淚流滿臉,心中無限自責,這一次她因為一時之氣帶隊來逮捕姜山,原本只是想給姜山一些教訓,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帶出來的所有警員都死光了。
她現在被掉到交警大隊,按理說是沒有資格帶人的,可那些都是她的老部下,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才願意與她出勤的。而就因為她自己的一些私心,而導致她的下屬全部慘死,畏寶寶此時心中充滿了愧疚,她寧願剛才被撞死的是她自己。
“你放開我!”畏寶寶大吼道,出拳打姜山的臉。
但姜山卻任由她打自己的臉,就是不讓她過去。
“轟!”
下一瞬,警車爆炸,熊熊烈火頂著大大一頂黑色濃煙大帽往天上翻滾,火星四散濺射。
“不!不要!”畏寶寶失聲痛哭,完全癱軟在姜山的懷裡,任由姜山拖著她往後走。
在這一瞬間,畏寶寶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一切都完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局裡交代,怎麼跟這些警員的家屬交代,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的內心交代。
心亂如麻,悲痛欲絕,此時大概就是畏寶寶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姜山松開畏寶寶,她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癱坐在地,捂著嘴無聲痛哭,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裳。
“唉”姜山在一旁無聲嘆息,心中卻又何嘗不自責呢?對方肯定是沖著他來的,而畏寶寶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遭此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