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再阻止徐水卿,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需要發洩。她受過太多煎熬了,要是不發洩一下,遲早會把她給逼瘋的。
“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喝吧,自己一個人喝多沒勁啊。”姜山也拔出瓶塞,和徐水卿碰了一下酒瓶,然後也仰頭灌了起來。
徐水卿眼中閃過一抹柔情,拿起酒瓶咕嚕咕嚕猛灌了起來。
姜山縱容徐水卿的下場,就是夜裡十點鐘揹著這不省人事的女人回家,迎面傳來入秋的蕭瑟涼風,鼻間嗅著混雜著酒氣的迷人芳香,姜山心裡頭竟然有些滿足。
“這樣的生活,或許也不錯。”姜山自言自語一句,可緊接著他的臉上卻浮現黯然,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生活。
從他踏入傭兵世界開始,他就註定了與死亡同行,這就像是一個永遠被擺脫的詛咒,他會一種不斷的殺人,也會重複迴圈著被追殺。
他的頭顱,懸賞到達五個億,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取他性命。
光是這一點,想要過上平凡的身生活就猶如奢望。
“如果我走了,你要怎麼辦呢?”姜山回望著徐水卿,無奈的嘆了口氣。
徐水卿這個女人是如此的孤獨,如此的無助,如果有朝一日自己離開了她,那麼還有誰能替她承擔這些痛苦呢?
徐若曦太年輕太天真,根本無法理解徐水卿的痛苦,更加無法幫到她。
一旦自己大仇得報,自己就不得不離開,到那時候他便再無法在徐水卿身邊保護她了。
想到這裡,姜山有些遲疑,如果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能坦然離去嗎?
“不許走不許走.”徐水卿嘟著嘴說著夢話,俏皮的樣子可愛極了。
姜山笑了,遇上我,也不知道是你的不幸還是我的不幸。
蕪山市中心醫院,江家人急得跟惹過上的螞蟻似的,焦急的等在急診病房的外頭。
江南天急火攻心,導致中風進了醫院,整個江家可謂是傷筋動骨。
張紫雲哭成了淚人,張豔媚在一旁安慰,江流在病房外焦躁的來回踱步,神態極度不安。
徐水卿對江家動手了,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徐水卿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而且他也發現張紫雲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這讓他更加懷疑徐水卿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並且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父母。
江雲鶴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閉目養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張紫雲好幾次想要向他抱怨徐水卿的種種行徑,可是看到他這樣卻又不敢開口了。
張紫雲很清楚自己這個公公的為人,什麼都不說,但卻早已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張紫雲也很害怕她的這個公公,他不開口問江南天為什麼會在河陽顯然就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不說,如果自己還要問的話,那就真的是自討沒趣了。
此時,急診病房的燈滅了,醫生從裡頭走了出來。
張紫雲等人急忙迎了上去:“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但不要太久,病人現在還需要靜養。”醫生對他們囑咐道。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等著。”突然間,一直閉目養神的江雲鶴開口了,旋即也不顧眾人是否反對,就走進病房中去。
既然江雲鶴已經開口了,其他人自然就不敢拒絕。張紫雲雖然也擔心江南天,但終究不敢忤逆江雲鶴的意思。
進入病房,江雲鶴看到江南天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一張臉蒼白而無血色,隱隱可見不安與寡毒。
不難想象,此時此刻的江南天正在詛咒徐水卿。
看到江雲鶴走進,江南天的表情有些難堪,原本他是想扳倒徐水卿,向江雲鶴證明自己並非不如徐水卿,可結果卻被徐水卿倒打一耙,弄得自己是遍體鱗傷。
江雲鶴放下柺杖,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這才緩緩開口:“你不該把她當成敵人的。”
一句話,讓江南天面如土色。雖然江雲鶴沒有明說,但顯然對於他的作為很不滿,其中不乏有責備之意。
原本徐水卿可以為他們江家所用,有徐水卿的經商天賦,他們江家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可江南天卻因為自己小肚雞腸,非但錯失了這大好時機,反而讓江家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