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禹引著達爾和克羅進了宮門,宮道上樹立了許多旗子,滿朝的官員站在旗子下,腳剛剛過了宮門就吹響了號角。達爾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哈哈哈哈哈,看來我們墨歌的年輕帝王氣度不凡啊,佩服佩服。”
“大汗遠道而來,朕自當最高禮數相待。”
每走過一步路就有人高呼,皇上萬歲,大汗千歲。聲音震天的響,達爾的神情跟著吶喊聲一次比一次更開心,神色飛舞,看來他似乎對這次迎接十分感興趣。
克羅跟在達爾身後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什麼東西,心思並不在朝拜上,一顆心每走一步便開始瑟縮,緊張,失落。
紅毯的盡頭是喜寅殿,宮裡最大招待外賓的地方,門前站了位身穿棗紅朝服的男子,陽光襯得他發絲發光,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亮。克羅瞅著紅毯盡頭的人目光發了直,楞楞的看著他,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越是靠近便越是緊張。
“楚言見過大汗。”幼時的淩楚言曾與達爾待過一段時日,在達爾面前淩楚言都是直稱呼名字。
聽到他說出這個名字時,克羅的最近不禁微微上揚,等了那麼多年,她終究還是見到他了。
“瑞親王不必如此客氣,折煞老夫了折煞老夫了。你現在可是王爺了。”
淩楚言直了身笑了笑“無論是什麼時候大汗在楚言心裡都是幼時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別人都說女大十八變,我看吶,王爺也是十八變,如今變得俊俏不少,還越發的循規蹈矩倒叫老夫有些不習慣,想當年你還是個爬樹掏鳥窩的毛孩子呢!”達爾的目光裡閃著興趣,彷彿在那爬樹掏鳥窩的孩子還是在昨天。
“呵呵,幼時年少,確實頑皮了些,大汗不嫌棄便好。皇兄為大汗準備了好酒好菜,烈日炎炎,不如我們進去邊吃邊聊。”
“好!皇上!請!”達爾是個爽直的性子也不多囉嗦什麼,請過淩軒禹,便同他一起進了喜寅殿。
克羅跟在達爾身後眼睛不斷的瞧著淩楚言,他比當年小時候長得又俊俏了幾分,帶了成熟,多了抹男人的氣質。肩膀似乎變得寬闊,手變大了許多,指節修長,個子也變高了。可…………從剛才他都沒瞧自己一眼,許是沒注意?嗯!一定是沒注意,自己也長大了許多,變了許多,他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也不奇怪。
殿內兩側坐的都是大臣,淩軒禹和達爾坐在當中,淩楚言和其他幾位公主,王爺坐在一側,克羅坐在另一側,喧鬧的宮殿裡克羅眼裡只容得下淩楚言一人。
淩軒禹除了面對達爾時會淺笑幾分,面上就沒有了什麼神情。
“大汗今日剛到京城就參加席晏!可會勞累?”淩軒禹的聲音一向冰冷,可今日聽著多了幾分色彩。
“皇上多慮了,昨日皇上已安排了驛館讓我們休息,今日才過來,又哪裡會勞累呢?”
“如此便好,大汗,這次來你可要多玩些時日,朕要好好招待招待。”淩軒禹拿了桌上的酒盞敬了一下達爾,自己先喝了酒以表對達爾的尊重。
達爾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一定一定,這次來我們本就打算住些時日在走的。”
音樂聲流淌在宮殿裡,古琴,長嘯,二胡交織在一起儼然一副色古香的畫面,舞姬穿著水紅的衫裙站在宮殿中央的舞臺上,音樂聲一轉,換了首曲子,外圍的舞姬下了腰,正中央裡衣服顏色稍深的女子水袖一擺,飄飛於空中,燭光明亮了她的臉龐,整個人都似乎在發亮。
底下看著的人都紛紛點頭,拍手叫好,不愧是宮裡一流的舞姬,身段又豈是那些一般的憐人所能比擬的?
淩楚言只靜靜地坐在自己位子上為自己一杯一杯的斟滿酒,似乎旁的一切與他無關,喧鬧的宮裡彷彿他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淩楚言對這些個歌舞提不起興趣,對他來說他已看過世上最美的人跳世上最好看的歌舞,其他的都要遠遠遜色於那一個人,心裡眼裡都只容得下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