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回了春,尹碧落出門的次數也逐漸變多,淩楚言好不容易有了一陣子的清閑,回到府後本想著和尹碧落多多呆在一處共享二人時光,恰巧沒在府裡遇到她多少次。
窗外的鳥兒叫的正歡,站在樹枝上,葉尖上的水滴進它的背裡,冷的它一激靈,抖了抖羽毛散了一身的水。
“王爺!”何傳茲站在書房的案幾前瞧著坐上的男子。
男子一襲紫衫襯得他十分俊逸。
“說吧,何管家。”
“回稟王爺今日查的碧落小姐這些時日經常往返於書畫家和金銀首飾家的店子裡。”
“書畫?金銀首飾?一個姑娘家買這些尋常物件實屬人之常情。”
何傳茲有些無語,王爺非讓自己查碧落小姐,查了之後又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沒太大的反應卻還要查,這都查了八百回了每次稟報的都一個樣可王爺偏偏樂此不疲,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日暮西垂,餘暉照滿大地尹碧落這才回了府,將門支開一條縫,探進個腦袋左右看看,確認沒人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尹碧落。”身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
“阿言!你怎麼在這裡?好巧。”尹碧落知道這樣的截藉口實在很爛但她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就回頭對著他笑,笑就對了,阿言拿她的笑容沒有辦法得,尹碧落笑容十分燦爛,要不是淩楚言挎著一張臉,尹碧落的笑容都快融化餘冬的寒氣了。
“何事讓你回個府都如此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翻牆進入王府裡的小賊呢!”
“偷偷摸摸?我哪裡有偷偷摸摸啊?”尹碧落嚥了咽口水,以飾自己的慌亂。
淩楚言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尹碧落一點一點後退,這更讓淩楚言斷定她有事慢些自己。而這種不得他靠近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你這些日子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
“你早出晚歸,我下個朝回到南梔苑裡都不見你。”淩楚言一語點破“莫不是你外面有了哪個相好,私會去了?”
“哪個相好有你生的俊俏?”尹碧落開始賣乖。
“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淩楚言點點頭似乎對這句話十分受用“那你出去…………”
“今日的阿言十分囉嗦,你日後會知道的。先不告訴你。”
尹碧落說完淩楚言正張口要說什麼,一抬眼,就不見了人影。只留的淩楚言一人呆在原地,一陣風吹過,王府的後院裡更顯空蕩,淩楚言嘆了口氣,自己寵出來的小性子,哭著也是要寵完的。
接下來的幾日裡尹碧落依舊把淩楚言的話語拋在腦後,每日還是早出晚歸。甚至還把淩楚言趕出了南梔苑讓他自己回自己的院子去。淩楚言覺得好像,自己就像失寵的妃子被打入了冷宮,還等著皇上來寵幸,他何時有過這等待遇?倒是新鮮,尹碧落是第一個敢把他淩楚言打進“冷宮”的人。也是第一個無視他存在的人。
可夾在二人中間為難的人卻是何傳茲,王爺說要跟著碧落小姐又不讓跟的太緊生怕討她的不歡心,回報訊息時又顯得不是很得意,他這也實在是摸不準自家主子的情緒,不知主子究竟想聽什麼訊息,只盼碧落小姐早早收了玩樂的心思,王爺也能放過自己,在這麼下去他可真的要瘋了。
夜晚,淩楚言挑了燈坐在燭臺前,認真的翻閱手上的書籍,何傳茲敲過門走進來遞上了一封信。
“何人來的信?”
“碧落小姐,要老奴親自交到你手中。”
“哦,其他可曾有說什麼?”淩楚言語氣微微變化,音調提高,他知道王爺的心情這是轉好了。
“不曾。”
“下去吧。”
何傳茲退了出去擦擦額上的汗,看來這場戲總算是結束了,何傳茲走後淩楚言拆開信封,這是這些日子尹碧落第一次聯系自己,原來等待一個人的訊息和回望的眼神過程是如此焦急。他從前竟不知自己又這般耐性可等一個人的訊息。信上的字型娟秀,只寫著兩行字:
明日黃昏,靈山寺廣緣師傅住地不見不散。
淩楚言小心的收起了信封彷彿像捧著奇珍異寶開啟盒子放好,他突然有些期待明天的到來,也不知這丫頭在搞什麼名堂。
本想著尹碧落來了信自當是答應了與自己見面,可去找她時還是被關在了院外,聽晴兒說不到時候。
府裡的丫鬟瞧見了都笑了,說他失了姑娘的寵不得召見。
次日黃昏未到,淩楚言就找了軟轎上山,尋著之前的記憶走到了後山裡,穿過竹林遠遠便瞧見廣緣師傅的住處十分熱鬧。屋裡屋外,尹晴和尹碧落一趟一趟的跑。踏進廣緣師傅的院子才一步,尹碧落抬眼瞧見他就立馬迎上去。
“你怎麼來了?”
“你信裡寫的要我來此地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