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櫻說的心裡話。”撩開窗簾,看著窗外,月光照亮了路面,尹碧落覺得馬車裡太悶想透透氣,瞧著路上的行人都像他,尹碧落笑的嘲諷,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滋味,看遍天下的人都像他,都染了他的影子。
安青衫閉著眼,放在膝蓋上的手敲打著。“你可願跟著我?”
睜眼他彷彿看見尹碧落的背影一驚,下一刻轉過身來,瞧見她的眼裡寫了疑問。
“你可會覺得跟著我這老不休的委屈了你?”安青衫試探的問她,說是試探,但語氣了帶了不容拒絕的餘地。
“紫櫻只是覺得自己哪裡有這樣的福分能夠承了將軍的福氣。”
“與你相處了數日,你懂我心思,得我心意,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想留你在身邊也好有個人說說話。”
“紫櫻自是高興將軍能有此心意,可是就是紫櫻願……媽媽那邊……怕是不會那麼容易鬆口。”尹碧落低著頭,繳著手絹,面上忐忑不安生怕媽媽不答應。
“媽媽那邊自會有我來說。”
談話間已是到了鶯語閣門前,黃豔秋巴巴的等在門口,探長了脖子,可把人盼了回來。小跑上去接了尹碧落。
“喲~紫櫻,你可回來了。”
“紫櫻姑娘你回房吧,送到這裡我便不進去了。”
回話的不是尹碧落,是安青衫,尹碧落欠了欠身帶著晴兒回去了。獨留下安青衫與黃豔秋,黃豔秋滿面笑意。
“多謝將軍送我們紫櫻回來,勞煩了。”
“不勞煩,都是一家人。”
這話說的黃豔秋發蒙,也不知這一家人從何說起。
“媽媽怕是還不知道,我與紫櫻互生情意,許了心思,我見她常年居於閣裡。心下不捨。”
黃豔秋聽出了安青衫的意思,麻了頭皮。這可是最壞的情況。
“將軍也知道紫櫻是我閣裡她怕自己暴露,就是失去了紫櫻,她閣裡的生意也怕是要黃了大半。紫櫻除了是個頂好的姑娘,也是個頂好的搖錢樹。要她斷了自己的財路她可真是不捨。
黃豔秋是個貪財的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要衡量自己的利益。只要不危機性命她都不想輕易放了尹碧落。
“我知道媽媽的意思,銀子自是少不了你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他安青衫能給多少?尹碧落只要一日在她閣裡就有大把的人拿著重金來瞧她,何況那位有錢的公子不論自己開價多少也從來不抬一下眼皮子。若尹碧落走了對自己可沒有半分的利益,金主走了不說,姑娘的妝面,衣服誰來負責?
“我說了,銀子少不了媽媽的!媽媽別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莫說你小小的鶯語閣,就是我明日帶著軍隊踏平這花柳街,尋個由頭,聖上也不會有半點遲疑。”安青衫的語氣染了怒意有些不耐煩,目光裡帶著冷冽,有著嗜血的殺意,他的話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質疑反駁,一個小小的青樓媽媽也妄想與他討價還價?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黃豔秋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不敢搭話,安青衫久戰沙場本就帶著一股霸氣,更何況現在眼裡帶著殺氣死死的盯著她,更叫她害怕了。
“媽媽是個聰明人,我相信媽媽會做決定,不會讓自己人財兩空。”安青衫話裡意思明顯,倘若應了他,就是錢財上的買賣,大家相安無事,倘若不應他,他就把鶯語閣夷為平地搶了紫櫻,無論如何,結局對他來說沒什麼差別,對黃豔秋可大大不同。
留下了話安青衫轉了身上了馬車,只留下黃豔秋站在原地,見馬車走遠黃豔秋鬆了口氣退了幾步。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自己這輩子這麼多災多難。現下黃豔秋犯了難,這紫櫻怕是自己留不住了,可要放她走,自己又萬般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