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舒思苡回答道,依偎在他胸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半月前。”晏希頤重複著舒思苡的話,她居然憋了半個月才問他,真是為難她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舒思苡猛然抬頭,如此篤定。“真的?”
“絕對是真的。”晏希頤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舒思苡想了想,耷拉著腦袋,說道:“這種事情沒有絕對,你們是戀人,懷著你的孩子嫁給劉文陽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杜詩柳跟晏希頤與劉文陽之間的親密接觸相差不遠,估計連杜詩柳自己都不敢肯定孩子是誰的。
“傻瓜,如果孩子是我的,杜詩柳會找上你嗎?她會直接利用孩子逼迫我,或是利用孩子去晏家逼迫我的父母。”晏希頤說道。
舒思苡一愣,晏希頤的話很有道理,杜詩柳找上她,顯而易見,孩子不是晏希頤的,杜詩柳只是想利用肚子裡的孩子來挑撥她跟晏希頤關系,在她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舒思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糾結了半個月的問題,輕而易舉就被晏希頤給化解了,舒思苡後悔了,早該問晏希頤。
“思苡,假如,孩子真是我的,你會怎麼做?”晏希頤問道,他很想知道,別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身為妻子的她會怎麼做。
“不知道。”舒思苡搖頭,這個問題她想過,卻沒有答案。
晏希頤沒有逼她,無論她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援她。
看來慢性折磨對她們而言是反擊的機會,他從來都不是仁慈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的權威,看來對待他們,不能慢慢收拾,要一針見血,他們才會引以為戒。
第二天,晏希頤上班第一件事情,將劉文陽開除了,劉文陽比晏希頤晚到公司,被開除的訊息讓他很是震驚,直接去總裁辦公室討公道。
段秘書都沒攔住劉文陽,眼睜睜看著劉文陽硬闖總裁辦公室。
“段秘書,你先出去。”晏希頤說道,冷睨了一眼怒氣沖天的劉文陽。
“晏希頤,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文陽質問道。
“你被開除了。”晏希頤嘴角噙著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晏希頤,這是古氏,不是晏氏,你憑什麼開除我?”劉文陽深吸一口氣,臉色難堪到了極點,他小心翼翼維持著同事關系,兢兢業業為古氏效勞,得到的結果就是被晏希頤莫明其妙給開除了。
晏希頤犀利的目光泛著寒意,一字一頓。“有區別嗎?”
劉文陽眸光一閃,是啊!對晏希頤而言,古氏與晏氏沒區別,他是晏氏的繼承人,舒思苡是古氏的繼承人,他不在晏氏上班,跑來古氏上班,其心很明顯。
“晏希頤,你不是總裁,即便你有代替總裁決定一切的權力,我沒有犯錯,你憑什麼開除我?”劉文陽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他所做出的努力,只有他自己清楚,被晏希頤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了,他如何甘心。
先是思苡,現在又是他的工作。
“開除你,需要你犯錯的理由嗎?”晏希頤狂傲一笑,劉文陽想要理由,他有開除劉文陽的理由,不過,在他看來,不給劉文陽任何理由將其開除,給劉文陽就是打擊,上次他們設計思苡,他就該斷了他們所有的後路。
“你……”一股幽然怒火倏地一下躥了出來,劉文陽緊咬著牙,壓抑著想要殺死晏希頤的沖動。“思苡呢?”
晏希頤只是一個總裁助理,思苡才是總裁,他要問思苡,他不相信思苡會對他這麼殘忍,思苡深知他的夢想就是進入古氏工作。
“開除你就是思苡的意思。”晏希頤寡薄的唇瓣抿成一線,犀利如刀削的一般,劉文陽想見思苡,白日做夢,他特意給媽打電話,讓媽約思苡去逛街,開除劉文陽,是他的意思,他也不怕事後思苡知道後會怪他。
他不讓思苡跟劉文陽見面,是不想思苡為難,劉文陽畢竟是思苡曾經的愛人,在思苡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劉文陽跟她同甘共苦過,即便現在思苡不愛劉文陽了,那份恩情還要,對劉文陽,思苡做不到趕盡殺絕,思苡做不到,那麼就讓他來做。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我不信。”劉文陽冷笑一聲,諷刺道:“晏希頤,你雖然娶了思苡,但是,你根本不瞭解思苡,對我,思苡做不到無情。”
“你都能做到無情,思苡為什麼做不到?”晏希頤冷幽的黑眸中閃爍著危險灼燒的氣息。
“晏希頤,我跟思苡之間,你永遠也體會不了那種同甘共苦,相互信任與扶持的感受,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這其中的幸福,我承認,我是背叛了她,背叛了我們的誓言,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也永遠得不到思苡的原諒,或許,思苡已經斬斷了對我的愛,但是,我們之間何止只有愛情,愛情沒了,還有恩情。”劉文陽得意的說道。
“恩情?”晏希頤諷刺一笑,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犀銳的目光帶著淩厲的氣息。“你對思苡的恩情,她已經還清了。”
劉文陽挑眉,瞪著晏希頤,質問道:“她何時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