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柳渾身顫了一下,錯愕的望著尹爾柔,尹爾柔的話,杜詩柳聽進去了。
舒思苡想攆他們出古家,諷刺他們在古家寄人籬下,這種感覺難受極了,連她都感受到了,更別說劉文陽了,舒思苡成了古氏的總裁,劉文陽在古氏處境可以想象,她不僅不體諒他,反而總是找他吵,對他莫明其妙的發脾氣,抱怨他這個,抱怨他那個。
“媽,我錯了。”杜詩柳低下頭,很是愧疚。
“意識到錯了就好,等文陽回來,你跟他道歉,別因為外人,讓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有了裂痕。”尹爾柔撫摸著杜詩柳的秀發,她現在正需要劉文陽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們夫妻感情受到影響,現在的年輕人,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從來不顧及家人的感受。
尹爾柔還真擔心,萬一小兩口一個沖動,把結婚證變成離婚證,劉文陽不再是她的女婿,她還信得過他嗎?
“我知道,我會跟他道歉。”杜詩柳吸了吸鼻,因為舒思苡,破壞她跟文陽的感情,太不值得了。
“把牛奶喝了。”尹爾柔端起桌上的牛奶,送到杜詩柳嘴邊。
杜詩柳接過,笑看著尹爾柔,微微仰頭,一杯牛奶全喝進肚子裡。
舒思苡跟晏希頤在公寓裡一天兩夜沒出門,舒思苡也不知道晏希頤在抽什麼風,纏著她做做做……
她累得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大分部時間都在床上度過,肚子餓了就叫外賣,本來她還想著,好好做幾道菜給他吃,讓他好好嘗嘗她的廚藝,結果呢?
晏希頤那麼勤奮耕耘,帶著目的性的,好似以她懷孕為目標。
舒思苡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懷上孩子,或許也不錯,她跟晏希頤的孩子,雖然稱不上愛的結晶,至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想到母親,想到自己的童年,笑意與期待凝結在嘴角,媽當年跟古澤易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很期待懷上兩人的孩子?
她會不會像母親一樣,那天犯病了,她就成了一顆棄子,甚至連晏希頤都嫌棄她,嫌棄她肚子裡的孩子,而她最終的下場會跟母親一樣在神經病醫院度過,自己過得痛苦,也連累了孩子。
不,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臥室的門被扭開,晏希頤端著一碗麵進來,見舒思苡醒了,微微一笑。“起來吃麵。”
斂起思緒,舒思苡看向晏希頤,擠出一抹笑。“你煮的面,還是又叫的外賣?”
“我煮的。”晏希頤來到床邊坐下,將麵碗放到舒思苡手中,這個麵碗是隔熱的,根本不需要擔心她拿著碗會被燙著。
“你煮的面能吃嗎?”舒思苡一手端著麵碗,一手拿著筷子,不是她懷疑他的廚藝,當然,他的廚藝不如她這是自然的,如果他的廚藝好,會叫外賣給她吃嗎?
“嘗一下你就知道了。”晏希頤看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上面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他不是縱欲之人,在情慾這方面,他的自控力驚人,面對她的時候,他的自控力完全被瓦解了,他也不知道她有什麼魅力能讓她變成這樣。
無論好不好吃,他給她煮的面,再難吃她也會吃光,從小到大,她都是自食其力,根本沒有人關心她會不會餓,更不會煮東西給她吃,說起來也奇怪,在古家吃簡單給她做的飯菜,她都沒這麼感動,吃他給她煮的一碗麵,感觸怎麼那麼深?
“在想什麼?”晏希頤見她盯著面發起呆來。
舒思苡搖了搖頭,夾起面條,放在嘴邊,喝進嘴裡,嘗到味兒的瞬間愣住了。
“怎麼了?不好吃嗎?”晏希頤問道。
舒思苡嚥下面條,搖了搖頭,笑看著晏希頤。“只是有點鹹了。”
他積極的給她煮麵條吃,她怎麼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呢?
“鹹了嗎?我沒放多少醬油,我嘗一下。”晏希頤去拿舒思苡手中的筷子,卻被舒思苡避開了。
“我吃過的。”舒思苡將筷子藏到身後,明顯她說謊,面條不單單只是鹹了,他給她煮的面條,再難吃她也要吃。
“我分享你的口水還分享得少嗎?”晏希頤瞪舒思苡一眼,他會嫌棄她吃過的筷子嗎?
他執意要嘗,舒思苡不讓他嘗,最後,晏希頤完勝,直接拿走她手中的麵碗,舒思苡要去搶,又怕面湯灑出來燙傷他。
“你要嘗就嘗吧。”舒思苡把筷子給他,讓他自己嘗一下自己的手藝也是好事,她很懷疑,在把面端進來的時候,他就沒有自己先嘗一下嗎?對自己煮的面,他哪兒來的自信?
晏希頤剛把面條放進嘴裡,直接吐了出來,擦了擦嘴,很嫌棄的說道:“這是鹹嗎?”
“不是鹹嗎?”舒思苡無辜的反問,醋味兒太重,難以下嚥,顯然是把醋當成醬油了。
晏希頤一手端著麵碗,一手放到她後腦勺上,將她往自己面前一按,懲罰似的吻住她,舒思苡一愣,沒料到晏希頤會來這一招,害怕打翻他手中的麵碗,舒思苡不敢掙紮,任由他吻著自己。
直到快要窒息,晏希頤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沒有下次。”
那麼難吃的面,她卻吃了一口,如果不是他堅持在嘗一下,她是不是連面湯都要喝了。
“我只是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舒思苡也很無辜,面是他煮的,她沒嫌棄他煮的面難吃已經很不錯了,不對她的體貼感激涕零就算了,反而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