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廳內,杜詩柳坐在劉文陽的身旁,不知道杜詩柳對劉文陽說了什麼,惹得他的眉宇盡是寵愛的笑意,尹爾柔紅豔的唇瓣微微揚起,帶著一抹看似溫柔的笑意。
很難得不見古老夫人,看樣子古老夫人是出門了,否則,他們也不敢先動筷子。
氣氛很溫馨,而這一切都在舒思苡跟晏希頤下樓之後被打破。
當杜詩柳看到舒思苡跟晏希頤手牽手下樓,臉上的笑容很快收斂起來,她不是不下樓吃早餐嗎?不是不屑吃媽做的早餐嗎?
“思苡,快過來吃早飯。”尹爾柔朝舒思苡招了招手,女主人的風範在她身上展露得淋漓盡致,老太太不在家,她就是古家的女主人,她這也是間接向舒思苡示威。
“晏希頤,我們出去吃。”舒思苡對晏希頤說道,完全不顧及尹爾柔的面子,對於一個傷害她母親的女人,沒將她千刀萬剮已經是她仁慈了,他們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一個外人,他們不待見她,她也不喜歡他們。
跟他們一起吃飯,她還擔心自己消化不良。
“舒思苡,我幹媽一大早起來做一桌早餐,別給你臉不要臉。”杜詩柳憤怒的將筷子摔在桌子上,奶奶不在家,她才不會隱忍,尤其是見到她跟晏希頤手牽手下樓,她更是嫉妒的發狂,她跟晏希頤在一起的時候,晏希頤都沒主動牽過她的手,更沒留她過夜,只要想到他們獨處,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會背叛晏希頤,難道晏希頤沒責任嗎?如果晏希頤像劉文陽這般體貼她,給她想要的,滿足她的需要,她會跟劉文陽在一起嗎?
舒思苡冷睨了杜詩柳一眼,放開晏希頤,邁步來到餐廳前,在大家都以為她會乖乖坐下來吃早餐時,舒思苡端起一杯豆漿,毫不留情的朝尹爾柔潑去。
除了晏希頤,所有人呆若木雞,尤其是尹爾柔,豆漿毀了她臉上精緻的妝容,顯得格外的狡猾。
“舒思苡。”杜詩柳拍桌而起,端起面前的牛奶,準備朝舒思苡潑去。
舒思苡彷彿早就料到般,在杜詩柳潑之前,移動了位置,晏希頤速度極快,推了尹爾柔一把,牛奶也沒浪費,全潑在尹爾柔般上。
“幹……幹媽。”杜詩柳愣住了,看向晏希頤,只見他妖冶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劉文陽抽出幾張面巾紙,欲給尹爾柔擦拭,卻被尹爾柔推開,看向舒思苡。“滿意了,氣消了?”
“你去招惹我媽,害得我媽犯病,你覺得只是潑了你一杯豆漿就能了事。”舒思苡冷笑一聲,豆漿是她潑的,牛奶可不是她潑的。
“所以呢?”尹爾柔雙手緊攥成拳頭,壓抑著心底翻起的滔天怒火,她要忍,忍無可忍時重新再忍。
她不後悔去找舒雅,雖然媽很生氣,至少她願意了,拖延了舒思苡進入古氏,今日媽沒提及此事,在短時間內,媽不會急著帶舒思苡進古氏了。
在舒思苡面前,她要忍,至少現在還不是跟舒思苡翻臉的時候。
“有膽去招惹我媽,你就得付出代價。”舒思苡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尹爾柔嘆口氣。“唉!思苡,我並非有意要去招惹你媽,我只是……”
“尹爾柔,你要是再敢去招惹我媽,我會以死威逼奶奶將你攆出古家。”最後一句話,舒思苡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她有這個資本,她現在是古家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血脈,如果她真這麼做,大家心知肚明奶奶的選擇。
尹爾柔臉色一白,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舒思苡拉著晏希頤出門,尹爾柔做的早餐,看著她都覺得惡心。
“幹媽。”杜詩柳叫了一聲,擔憂的問道:“幹媽,你沒事吧?”
“沒事。”尹爾柔的臉上露出淺笑,只不過那笑容並沒有傳達進她的眼底,一把搶走劉文陽手中的面巾紙,憤怒的擦拭著臉上的豆漿跟牛奶,舒思苡這點道行,她還不放在眼底。
以死威逼,哼!虧她說得出口。
晏希頤接了個電話,問舒思苡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舒思苡拒絕了。
目送晏希頤開車離開,正巧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小姐,要走嗎?”
這地方很少有計程車經過,舒思苡挑眉,搖了搖頭,她沒陪晏希頤去,回去她又很吃虧,她一個人怎麼戰得過他們。
“師傅,等一下。”舒思苡叫住計程車,坐了進去。
舒思苡沒察覺到,在她坐進計程車時,一輛黑色轎車不緊不慢的跟在計程車後面。
舒思苡靜靜的坐在計程車裡面,車窗倒映著她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散發著一種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成熟。
腦海裡浮出三年前的一幕,母親犯病,接到康醫生的電話,得知母親的情況很糟糕,她心急如焚,在紅綠燈路口,她闖紅燈,迎面而來的那輛車為了避開她,撞上了一輛貨車,司機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