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柳跟尹爾柔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掐死舒思苡,尹爾柔看向古老夫人,見她優雅的吃著早餐,完全沒有想要制止舒思苡的意思,尹爾柔心裡劃過一絲悲涼,難道她也贊同舒思苡的話嗎?
尹爾柔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內心裡翻滾的怒濤,柔聲說道:“詩柳是我的幹女兒,她從小就住在古家。”
“在古家長大就能醜小鴨變天鵝嗎?”晏希頤聲音清冷,無端多了股寒漠氣勢,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盯著坐在他對面的杜詩柳。
杜詩柳瞳孔放大,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連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了那份猙獰。
他居然用醜小鴨來形容她?他們曾經是情侶,也留下過美好的回憶,他處處針對她,是在報複她嗎?怨恨她嫁給了別人嗎?面對她嫁人,他並非表現的那麼無動於衷,如果他還愛著她,那麼,他娶舒思苡,只是報複她。
這個想法讓杜詩柳心頭燃起一絲喜悅,這份喜悅足以壓下舒思苡挑釁,奶奶冷眼旁觀給她帶來的難堪與失望。
“晏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劉文陽出聲警告,晏希頤攻擊杜詩柳,他若是視若無睹,尹爾柔都會對他有意見,身為丈夫維護自己的妻子理所當然,若是他冷眼旁觀,會在奶奶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晏希頤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鄙夷的冷笑,冷冽的聲音從喉間逸出:“如果我是你,會帶著自己的妻子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跟著妻子在古家寄人籬下你不壓抑嗎?”
舒思苡眨眼望著晏希頤,這個男人的嘴比她毒多了,豎起大拇指,給他點贊。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夾著一股風暴,周遭的空氣,突然緊繃。
這是男人們之間的較量,尹爾柔跟杜詩柳都沒出聲,舒思苡也冷眼旁觀。
劉文陽儒雅俊美的面容上,籠罩著淩厲而冰冷的淡漠,察覺到古老夫人的目光,劉文陽壓制住彷彿被晏希頤侵入領域後的怒意,清越的笑聲從他的喉間溢位。“彼此彼此。”
晏希頤冷凝的眸子寒霜盡染,抿唇,冷冷而輕蔑的聲音從喉間逸出。“非也非也。”
劉文陽嘲諷一笑,問道:“晏先生,你難道不是在寄人籬下嗎?”
“我跟你不同,思苡是古家小姐,這裡是她的家,我跟她住在她家裡,很是自在,入贅女婿沒有人會歧視,而你的妻子卻不是。”晏希頤的話直白,完全沒有一絲迂迴婉轉,寓含的諷刺與挖苦也淋漓盡致。
劉文陽啞然,晏希頤的話,他無言以對,舒思苡才是古家小姐,杜詩柳只是尹爾柔的女兒,尹爾柔雖是古家的兒媳婦,杜詩柳卻與古家沒一點血緣。
正如他們所說,晏希頤才是古家的孫女婿,而他只是尹爾柔的女婿,這個身份見光死,說他們在古家寄人籬下也對。
她的父親是古澤易,她為什麼不跟他說?她不是愛他嗎?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對他隱瞞,既然選擇隱瞞,為何不隱瞞到底?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回到古家?
劉文陽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看著舒思苡,彷彿要剜她的心,舒思苡冷冷一哼,臉上的表情鄙夷而輕視。
古老夫人突然把筷子摔到桌上,容顏布滿慍怒,質問道:“你們鬧夠了沒?”
“奶奶,是她先……”杜詩柳嘟起嘴巴,有些幽怨的眼神瞅著古老夫人,白皙的手指著舒思苡。
“詩柳。”尹爾柔出聲阻止,拉下杜詩柳指著舒思苡的手,溫婉的目光看向古老夫人。“媽,是我跟澤易把詩柳寵壞了,讓她一時忘了自己在這個家的身份。”
杜詩柳瞪大眼睛,尹爾柔給她使眼色,杜詩柳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
尹爾柔居然把古澤易給搬出來了,晏希頤微勾的嘴角透著一抹譏誚,眼神卻仍是不含一絲溫度的冰冷。
果不其然,古老夫人在聽到古澤易三個字時,臉色沉了沉,她對舒思苡只有愧疚,暫時還沒感情,卻尹爾柔卻是親情,尹爾柔這個兒媳婦是她親自挑選的,她自然不會嫌棄。
“思苡,詩柳是爾柔的幹女兒,也是你爸爸的幹女兒,她從小在古家長大,古家就是她的家,她比你年長,你應該叫她姐姐,我希望見到你們姐妹倆相互依存。”古老夫人說道。
舒思苡不由的冷笑,掠起眸子時泛著輕狂與鄙夷。“既然如此,您費盡心機逼我回古家做什麼?”
古老夫人原本平靜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徒然變得冷凜。“因為你是我兒子的女兒。”
雙手緊攥成拳頭,舒思苡冷嘲地揚起嫣紅的嘴角,美眸一轉,流光溢彩。“在您眼裡幹女兒跟親女兒都一樣,古氏交給他的幹女兒繼承就好了,逼我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