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宣的說法,還是有些怪。
在場眾人,都聽出來了。
到底是誰擊殺了五極門的玄隱境,雲宣並沒有講出來。
也就是說,暗中,還有境界很高的修士。
不過,這位修士不足以保護雲家。
不然的話,雲宣也就不會求援了。
而且,是同時向真靈閣、拜火教、木家,同時求援。
這都是在場的修士基於雲宣並不具備擊殺玄隱境修士而得出來的推斷。
開什麼玩笑,眼前這個區區十幾歲的娃娃,不管怎麼樣,也是無法擊殺一位玄隱境修士的。
在場的都是玄尊境、玄隱境的強者,壽元悠久,見多識廣,從來未曾聽聞如此之事。
半分可能都沒有!
而這也是雲宣希望他們得出來的結論。
如此一來,就將自己擊殺公子羽和玄隱境修士的可能性基本抹除了。
而即便五極門要復仇,羽古要復仇,那也不會直接對著自己,而可能是會挖空心思尋找自己身後的那位隱性的高階修士。
如此一來,就將五極門針對雲家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沒有三方來援,五極門絕對會屠戮雲家。
而今,既然三方救援已至,那麼雲家這道完全邁不過去的坎兒,就已經算是最終平安度過了。
那麼,接下來,雲宣就不得不為雲家後續的安危做準備。
雲宣肯定不可能會認為,拜火教、木家和真靈閣,會有足夠的動機和意願,會為了雲家的絕對安全,而將五極門屠戮殆盡。
換成自己是拜火教、木家和真靈閣,自己也不會如此決策。
就即便,嵇語、木婉清和楚憶,願意如此做,他們也調動不了其他人如此做,即便嵇語是護教法王,即便楚憶是閣主,也無法因為如此小的事情就開啟與五極門的宗門之戰。
也如此,雲宣就必須為度過危機之後的雲宣後續安危做考慮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略作停頓,羽古聲線儘量平和,但皮不笑肉也不笑地向雲宣問到:“先前,我五極門人行事莽撞,本門主向教子道歉!還請教子原諒老夫的失子之痛和事急心亂。”
不過,話頭一轉,羽古卻是緊接著出聲問到:“請問教子可曾知道,是哪位隱在暗中的修士擊殺了五極門的玄隱境門人?”
“怎麼著?底下的人打不過,被殺了,門主要親自上場啊?”嵇語立刻就狠聲打斷了羽古的說話:“羽門主還請自重。襲殺教子,已是向我拜火教開戰之行為。
念在教子無恙,本護法原不太想深究。不過,倘若五極門再不知趣,這事兒咱就好好掰扯掰扯!膽敢對本教尊貴的教子殿下出手,難不成是我拜火教在這片天地間,不曾被人所忌憚了麼?
既是如此的話,本教似乎也有必要做點什麼,讓這片天地間的修士,重啟下對拜火神教的瞭解。”
拜火教,亦正亦邪。在這片天地間盛名已久。到了一定境界的修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拜火教、木家等頂級勢力當中,誰更勝出一籌不好說。但是要論狠,除了邪教魔道外,拜火教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也因此,當嵇語這幾句狠話甩出來後,羽古噤若寒蟬,哪怕心中滔天憤懣,但是不敢說哪怕一句對抗的話。
羽古所謂的憤懣,就完全是強盜邏輯、弱肉強食邏輯了。
在雲宣看來,這類人,絲毫沒有任何的道德和品行可言。
實力高於雲家,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對雲家出手,不管是在遺蹟戰場時公子羽、五極門三番五次意圖襲殺自己,還是在現如今直接圍困、圍殺雲家。
而如今,面對實力更強的拜火教,五極門就敢怒不敢言,居然還生出了勢不如人之下的憤懣和憋屈之心。
賊還捉賊這個詞不是一個用在此處很準確的詞。但云宣偏偏卻是生出了這般感覺。
不過,雲宣的目的,不是羞辱三番五次主動招惹雲家的五極門。
羞辱對方,輕易可以做到,也最解氣。
可是,最容易做到的,也是最沒有難度的,往往是後果最最糟糕的。
即便沒有拜火教、木家和真靈閣的庇佑,雲宣也可以羞辱五極門,甚至可以依靠丹經之力主動去找五極門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