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弟子是聽過些傳聞的,他們以前也來過思過崖,每每見到這刻著“風清揚”的石壁都不解其意,不知為何這華山絕頂會有這麼一塊石壁,後來行走江湖,自然知道了些秘辛,也就知道了這位神人般的風清揚。
幾個弟子竟然和封不平三人一道為風清揚助威:“風師叔太師叔)哪裡話,哪有未戰先怯的道理?豈不弱了我華山的名頭?”
風清揚將臉色一收,斥責道:“小輩胡言!不平,不憂,不棄,你們以為你們三人剛才破了這位先生的招數麼?錯了錯了,方才不平二人用劍去破那白氣的功夫是我出手將之化解的,若非如此,那道白氣便能要了你們三人的性命。”
不管周圍人的表情,孫旭說道:“我若不如此,恐怕風先生不會出來。”
風清揚一臉苦笑:“名之一字,最為害人。風某年少時是有些虛名,可是年歲愈大,愈覺得名利害人,不如修身養性,以隨天道。”頓了頓,真誠地看著孫旭:“先生這般人物,想必已參透玄關,為何也要這般虛名?”
孫旭聳聳肩道:“年幼時的執念而已,來這裡若是不跟風清揚交手,便是白來了。”
風清揚見無法拒絕,只好從旁邊拿過一柄長劍,道了聲請。
孫旭微微一笑,卻不尋兵器,只在手上凝氣,便見他手中有個劍型,似有實質。
“凝氣成劍麼?”風清揚眼睛微眯,這可與凝氣做暗器不同了,道了聲:“得罪。”執劍上前。
青袍大袖展動霎那間思過崖上居然颳起了一陣風。嶽不群等師兄弟知道這一戰必然驚天動地,早帶著眾人進洞中躲避了。看著這位傳說中的風師叔一出手,便有漫天的劍氣湧動,眾多華山弟子一陣豔羨。
“轟隆!”風清揚的長劍與孫旭的氣劍碰在一處,竟然響起沉悶的雷鳴聲。
風清揚見狀有些驚訝,凝氣成劍,按說擋不得他這一擊的,可這氣劍居然擋下了。
孫旭見獵心喜,這風清揚果然名不虛傳。
自己自來後,便一直升級,並無實戰,便是那日呵死陸柏,也是如同砍瓜切菜索然無味,今出風清揚,自然要酣戰一番。
當下,孫旭輕身騰空,一個跟頭翻到半空,如雄鷹一般於空中倒立而下。
風清揚見孫旭襲來,也不閃避,手中長劍往上一格,劍脊正好擋住孫旭的劍尖,左手卻點向孫旭眉心。孫旭躲過這指,身形已變,落到地上又劈出一劍,卻是以劍使刀法,這一劈下去雖然平平無奇,可已含有三百多種變化的後手。
那風清揚見這劍劈出,已知其有後手,便仗劍在前,轉動身形做出了個刁鑽的姿勢躲過劍勢,只往孫旭而來。一般人此時招式已老,難以回救,可是孫旭卻輕松的止住身形,往後一退,躲過這一招。
二人你來我往,不知鬥了多少回合,孫旭以氣凝物,或成槍,或成鞭,或成索,又用掌等諸般武藝,看得眾人目眩神迷。江湖中人,哪有人能習得如此多的秘技?便是給你秘籍,凡人精力終究有限,學會就不錯了,而面前這位爺,卻能精通使用,運轉自如,莫不是達摩老祖轉世麼?
那邊風清揚卻是愈打愈驚。原來只道這位年輕人不過是有高人指點,練氣有成,可是常人練氣便須清心寡慾,武技之道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不過是小技,不僅不屑習練,而且若是習練便會佔用精力元氣,得不償失。可他倒好,不僅練氣有成,而且各般武技竟能如行雲流水,簡直聞所未聞。
打了約有一個時辰,孫旭止步不前,收了氣劍道:“獨孤九劍果然名不虛傳,這破盡天下武學之說卻也當得。”
風清揚見他收勢,也棄了劍,拱手道:“先生學究天人,更是讓風某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