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怎麼又結巴了?”
“我……”
“難道秦爺爺沒有給你看看?”
楚世陽看起來面無表情,但耳廓卻開始泛紅:“看了。”
“他怎麼說?”
“他說、說,跟植株無關。”
陳思語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眼神四處飄著,但還是忍不住問:“秦爺爺說、說了什麼呀?”
“他沒說、沒說什麼。”
這個回答顯然跟陳思語想的不一樣,但她能理解,就是害羞嘛,叫她說她也會不好意思。可就算心裡能夠理解,其實還是有些失落,但這一點點失落在看到桌上的東西時便被完全忽略。
她松開楚世陽走到那個桌子前,看著桌上雕刻了一半的面具,問他:“這是秦公新雕的嗎?”
那面具才剛剛起了形,但大概的位置都已經定好了,而且只有小半張臉大,看著很小巧。
楚世陽看著她湊過去好奇看的模樣,有些動容,拿起一旁倒置的茶杯,小心的將水壺裡煮好的的晨露倒入,端到她面前:“喝點,好得快。”
陳思語心裡帶著小雀躍地接過,低頭嬌羞地說:“謝謝。”
楚世陽問:“你喜歡、面具?”
陳思語歪頭想了想:“嗯,好看的東西我都喜歡。”
楚世陽像是懂了一樣,點點頭,篤定道:“所以你、也喜歡我。”
陳思語水還在喉嚨裡沒嚥下去,直接被他的話嗆到,咳了起來。嗓子本就嘶啞得難受,再加上這麼一咳,整張臉都因難受而憋得通紅。“始作俑者”則在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還說出“你怎麼、嗆到了?”這樣的話。
咳了一會兒,終於好了很多,陳思語擺擺手說:“沒事了,不咳了。”
楚世陽聽見了並不停手,還是繼續給她順氣。
陳思語對上他的眼睛,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便抓住他的手,讓他停下來,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楚世陽心裡暗暗高興,她開始同他分享她的夢境了,還握著他的手,便笑著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陳思語放下被她抓著的手,說:“我夢見你,跟我說‘召南候’,‘召南候’是什麼意思,你的江湖稱呼嗎?”
楚世陽在聽到陳思語說夢見他時,眼睛裡露出的驚喜都快藏不住了,卻在聽到召南候三個字時慢慢退去。
他想,這事遲早要跟思語說的,倒不如就趁現在。
“召南候是我、父親的稱呼,我其實是……”
“思語。”
一道男聲打斷了楚世陽的解釋和陳思語的期待,兩人齊齊往窗外看去,見有外人來,面色皆有些異樣。
那人身長八尺略顯清瘦,跟楚世陽一般高。頭發一絲不茍地用玉冠裹著,還插有一根玉簪固定,玉簪頭部是一朵祥雲的形狀。裡面著一套淺青蓮衣衫,外面套了件同色的大袖衫,在裡面衣服的腰間束著深色腰帶,腰帶上掛了一塊半個手掌大的金鑲玉,樣子有些像零八年北京奧運會的金牌,隨著他走路的動作時隱時現。
整體而言,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若要用什麼詞來形容陳思語當下的感覺,“謙謙君子”再適合不過了。
都說身隨心動,但是陳思語還沒反應果然,身體卻先行一步地跨出了屋子跑到那男子面前,一把將他抱住。
跟在後面的玥兒對此場景雖然已經習慣了,但礙於身份的原因還是低下了頭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