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 蔣媛今天被人潑糞了你知道嗎?”
果果跟顏溪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顏溪才剛從田地裡回來,她當時差點都驚掉了下巴。
額……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情?
她不過是陪阿婆去自留地栽種了一會兒菜苗,怎麼一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顏溪有些傻眼的問道:“誰潑的啊?”
果果跟她說道:“聽說是生産隊的幾位婦女同志。”
顏溪:“???”
不明情況的顏溪顯然有很多的疑問。其實這事果果也沒有親眼看到,都是從其他女知青那裡聽來的。
據說事情的起因是生産隊一位名叫楊奎松的男社員看上了蔣媛,想和蔣媛處物件, 但是楊奎松同志的父母堅決不同意,而楊奎松又一再堅持, 於是一家人就在這件事情上産生了強烈的分歧。
本來蔣媛這麼個壞分子在生産隊的名聲就不怎麼不好, 大多數人都不敢與她走得太近,但因為她模樣長得好,貌美動人,一些男社員便難免對她起了愛慕之心。
楊奎松的父母就覺得蔣媛心思不正,帶壞了他們的兒子。似這種壞分子, 不僅不思悔改, 還想拖別人下水, 阻礙別人進步,簡直就是一顆毒瘤。
所以楊奎松的母親在一氣之下就直接喊了幾個婦女同志一起過去教訓蔣媛。也因此就有了今天潑糞的這一出戲。
果果緩緩說道:“我聽說楊奎松同志的母親今天還特別放了話, 說以後生産隊的人誰要是敢和蔣媛處物件,那就是生産隊的叛徒,是跟蔣媛一樣的壞分子,是敗類,到時候也一樣要拉出來批鬥。”
話都這麼說了, 這以後誰還敢再接近蔣媛,誰還敢再娶她?除非不要命的人還差不多。
顏溪:“……”
果果輕嘆了一聲,又說道:“她們看到的人都說蔣媛今天被生産隊那些婦女同志教訓得可慘了。好像不只被潑糞,人還被打了。”
這些事在外面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可奇怪的是,蔣媛變得這麼可憐,她竟然完全同情不起來。她是不是有點冷血了?
顏溪想了想,問道:“那周麗雯呢?她沒事嗎?”
果果搖頭道:“沒有,周麗雯這次沒有被牽連。”
顏溪聞言一陣沉默,摸著鼻子暗自奇怪起來。
她怎麼覺得今天這事情有些過於湊巧呢,這套路是不是也太熟悉了一點?
……
顏溪想不通這事是怎麼回事,作為當事人的楊奎松同志卻比她還更想不通了。
他在外面幹了一天的活,到了晚上回到家才知道自己成了事件中的男主角。
楊奎松在家裡實在待不下去,於是只好跑到邵家跟好夥伴邵正東抱怨。這位男同志一張臉上面板黝黑,個子不高,身板卻很厚實,人長得圓敦敦的,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性子。
“正東你說事情怎麼就突然變成現在這樣了呢?自從那個蔣媛來了咱們生産隊,我跟她不說從來沒有走在一起過,就是連半句話也都沒有一起說過,可他們居然都說我喜歡蔣媛,說我想跟蔣媛處物件,你說奇不奇怪?”
嗯,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