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定媒,我要考大學。”
賀小偉從外面進來試探著說了一句:“小蕎,高考不好考的,你就別……”
賀蕎蕎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宛如一頭發怒的獅子,賀小偉瑟縮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賀國剛嘗試著打圓場:“孩子不想定媒就不定,都這麼大了別打了。”
他硬是拽著賀母回了房間,賀蕎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回去開始收拾東西,今天是初七天晴又沒雪,剛好可以趕上公交車回縣城,好在放假回來就說初七八就要回去開工。
賀小圓捨不得賀蕎蕎走,趴在床邊看她收拾東西:“姐,當初應該讓你上學的,要不你去上學吧反正我也不想上。”
“別胡說,敢說不上學我打你啊,給我好好上學,等你考上高中我給你買新衣服。”
“好!”
“姐,你要不跟咱媽說一聲再走吧?”
賀蕎蕎不願意去,要是自己親媽她指定不會鬧到這個份上,跟賀母低頭她拉不下來臉也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在服軟,吃過中午飯就把帶回來的換洗衣服帶上要走。
賀母惡狠狠的聲音從視窗傳來:“你敢走出這個家門以後就別給我回來!”
賀蕎蕎一言不發,連頭也沒回,拎著東西去了街上等公交車,其餘賀家人想跟上來都被賀母喝止住。
她運氣不錯,剛走到柏油馬路上就有一輛去縣城的公交車慢悠悠駛過來,萬幸車上人不多,賀蕎蕎站上去交了車票錢一言不發坐在靠窗的位置,這次連想流淚的感覺都沒有了。
梁至屹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聽錯了,似信非信開啟門看見鼻子凍得通紅的賀蕎蕎嚇一跳:“你怎麼回來的?”
“公交車。”
賀蕎蕎哆嗦著走到堂屋,堂屋裡正燃著煤爐,周圍烤了一圈兒花生,她忙伸過去烤烤手:“凍死我了。”
梁至屹給她端來一杯熱水:“怎麼回事?”
“吵架了唄。”賀蕎蕎雲淡風輕的。
“吃虧了沒?”梁至屹把她的圍巾往下拉了拉,沒看見巴掌印放心一半,別的地方他是不敢動了。
賀蕎蕎剝了一個花生:“沒有啊,我是吃虧的人嗎?”
梁至屹似信非信:“為什麼吵架?”
她眼皮不抬,放出來一個大雷:“讓我訂婚嫁人,我這是無話可說。”
“……”
“我吹了牛說一定要考上大學,壓力好大。”賀蕎蕎沒後悔吹牛,反正今年考不上還有明年啊。
“那今年你好好複習,我給你輔導。”梁至屹沒忍住,摸了摸她腦袋,涼涼的。
賀蕎蕎邪邪一笑:“等我考上大學再說跟你在一起了,我覺得她肯定要生氣。”
在家裡忍著沒說是因為年紀太小,等考上大學後賀蕎蕎絕對不會再讓賀母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
梁至屹蹲下來與她平視:“你該不會因為要賭氣才說和我在一起的吧?”
“沒有啊,怎麼可能。”
“哼哼,我才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咱倆在一起了,你要是拋棄我就是始亂終棄道德敗壞!”
賀蕎蕎無語凝噎:“不至於吧我的霸總大人。”
霸總大人傲嬌的哼了一聲,扭頭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他過年這幾天都沒吃上好吃的,就等著賀蕎蕎回來投餵。
晚飯賀蕎蕎做的非常豐盛,跟遲到的年夜飯似的,雞鴨魚肉都有,韓家姐弟過年回家不在店裡,偌大院子裡只有兩人和兩只新養的田園犬,也還算熱鬧。
年初九,梁至屹拎著一大堆禮物去拜訪了一個客戶李強,兩人兄弟相稱關系不錯,最重要的是這人有個在縣高階中學當年級主任的哥哥,梁至屹給他家送禮的目的就是想送一個插班生到縣高中。
此時的學校管理沒有後世嚴謹,何況還是在更不發達的小縣城,梁至屹沒費多少力氣就搞定了這件事,等到正月十五開學賀蕎蕎就能去縣高中讀高二,到時可以跟著這屆高三參加一次高考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