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池嘉言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死神和陵霄走在最後。
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兩個死神同時存在的事實,死神戴上面具隱去了身形。
而陵霄的面具早就裂了一條縫不知所蹤,即使還在也廢了。
那是軟弱的證明。
這下池嘉言倒是分得清楚他們那個是未來式了。
察覺到死神身上的低氣壓,陵霄道:“我看得到他的潛質,你應該再給他一個機會。反正你也被困在這裡了,不是嗎?”
來到貧民片區,池嘉言下車之後顯得熟門熟路。
他對兩人介紹道:“我有一個高中同學是住在這裡的。上a中是很大一筆花費,他家裡條件不好,大概——和我以前差不多窮。我曾經尾隨他來過這裡好幾次。”
死神沒有問為什麼。
陵霄問了。
現在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個人的兩面,事實上也正是這樣。
不管是神還是人類,在每個不同的時段總是對事物有不同的看法的。
死神看過結果,看過未來,認為一切都改按部就班直到結束。
陵霄看過過程,看過現在,認為一切都還不是表面看見的那樣,一切都還有機會。
他們瞭解對方,也正是瞭解自己。
所以才會一個發問,一個沉默。
土豪和助理按照吩咐去召集人們開會,池嘉言就說了說那件事。
原來,他退學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起初本來只是被孤立,後來為了幫助這個同學不受校霸欺負,就偷偷尾隨並加以保護。誰知道他幫了這位同學不僅沒得到感謝,對方還聲稱他是變態,是邪祟。
不管是那個同學被強迫這麼說也好,還是自願這麼說也好,池嘉言都沒有太過意外。
直到有一天他在學校的廁所裡被人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頓,而揍他的人其中就有他幫助過的那個同學,他才徹底的失望了。
每一次,有一個想要幫助和親近的人,比如叔叔一家、比如於小秋、比如那個同學,又或者說比如死神,他得到的都是失望。
如果一個人能學會不抱希望,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活著,那麼就不會再體會失望和傷心的滋味了吧。
“沒想到會是這裡。”池嘉言抬頭看了看眼前這片老樓,“真巧啊。”
助理拿來了小喇叭,池嘉言接了過去站上高臺。
看著下面黑壓壓一群人,他鎮定自若地掏出了一疊紙,大聲道:“租戶們,這塊地已經賣了,開發商會給你們相應的補償沒錯,地卻不是你們的。請你們立刻搬走!”
下面人聲鼎沸,人們似乎被這個訊息弄得炸開了鍋,有意志薄弱的人都開始要回家打包了。
鮮紅的鼻血順著池嘉言的鼻孔流了下來,他熟練的捂住鼻子,神色未變。
“三天之內不搬走,房子可是會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