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霄皺眉:“哪裡來的兩次?”
他記得就是從地下室救回這言靈,自己走了一次。
死神卻知道有兩次。
還有一次是池嘉言被未來的自己掐暈了。
“……睡覺。”死神遠遠地站著,並沒有走過來,“不然就帶你走。”
他現在只覺得腦仁疼。
“哦。”
池嘉言應了一聲,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只在被子外面露出一截烏黑的頭發。
兩個自己站在房間裡,像照鏡子一樣,對於死神來說並不是第一次了。
好在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劍拔弩張,也不用從對方手裡面搶人,卻還是覺得有點怪異。
蒼風就有點開心了。
它們化形為幼狼狀態——不然這病房可裝不下它們,和另一個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蒼風雖然是神獸,可終究是冷靜自持的死神不同,它們也需要和同類玩耍,釋放多餘的精力。
過去死神若是不工作的時候,也會在人世間遊走,偶爾也會去喝上幾杯酒,看上幾段風景。可惜他極度愛潔,嫌棄大部分的人類骯髒,從來沒交過朋友,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而蒼風則化為幼狼狀態,和很多不明真相的狼、狗、狐貍等犬類來往,卻常常不知輕重,嚇得犬類們躲避不及。
到底神獸還是得和神獸玩。
冷眼看著兩只蒼風在腳邊幼稚互相追逐、互咬尾巴,死神嘗試著從神識裡開啟命盤。
他犯了錯誤,必須得尋求指示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奇怪的是,命盤竟然杳無音訊,神識裡一片虛無。
該不會……是宕機了吧。
“你還能不能聯絡命盤?”死神問。
陵霄也在神識裡搜尋,過了一會兒,神色凝重的搖搖頭:“不能。”
命盤像是消失了。
死神抬起手腕,好在用來進行時空跳躍的手錶還在繼續轉動,那意味著一切如常。
他也就沒再多想。
畢竟命盤宕機也發生過好幾次。
這兩個世界的繁雜事務遠超想象,過重的負載讓這個高維度的第一大神器也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陵霄思考出聲。
“不知道,現在只有靜觀其變。”死神也下意識答,“如果你不阻止我做事,就不會這樣。”
“你如果沒有遲疑,沒有想救他,我也找不到阻止你的機會。”陵霄說,“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死神無法反駁。
他們不僅長得一樣,甚至思想也一模一樣,說起話來猶如腦內的對白般前後邏輯分明。
嚴格來說,世界上不可能出現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
所以,兩個陵霄同時出現並共存本來就是一種悖論。
死神知道自己不能待得太久,否則他會和這個時空的自己融為一體,再也回不到未來。
但沒有命盤的指示,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只能暫且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