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沙啞,可憐得像是淋了雨沒人要的小狗。
孟時初盯著他看了幾秒,開啟了水龍頭。
放來熱水,孟時初打溼毛巾,將霍徹臉上那些紅色血液都擦掉。
將臉上乾涸的血液擦乾淨,又將他身上弄髒的衣服脫掉。
霍徹就像是木偶一樣,任由孟時初擺弄。
不多時,只剩下底褲穿在身上。
孟時初拿著花灑,讓霍徹坐在浴缸邊緣,“低頭。”
霍徹無言,照做。
在孟時初給他洗頭的時候,霍徹伸手緊緊拽住了孟時初的衣襬。
“媳婦兒。”他喊了一聲。
聲音很小,以為在水流聲中被吞噬孟時初沒聽見。
結果卻得到了回應,“嗯,我在。”
低著頭的霍徹咬了咬唇唇,聲音啞澀道,“我有病。”
孟時初手中都是泡沫,聽到這話也沒反駁,而是順著說,“那就看醫生。”
“我說的是真的。”霍徹抬頭,頂著一頭的泡沫,紅著眼睛盯著孟時初。
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
孟時初將空了的手重新放在他頭上,撓著,“我也是說真的。”
男人的唇緊抿成一條線,猶豫著問,“媳婦兒你會不會嫌棄我?”
孟時初給他抓頭,淡淡說道,“治治也還能要。”
下一秒,霍徹環手抱住孟時初的腰,不顧身上的水和頭頂的泡沫,將自己埋在她的身上。
孟時初低頭看了眼,不輕不重道,“泡沫弄我身上了。”
“反正都打溼了。”
霍徹的心情好了一些,後面自己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時,孟時初已經換好了衣服,並且找好了霍徹要穿的衣服。
他換下來的髒衣服已經不見了,想必是孟時初已經讓人丟掉了。
屋內開著空調,也不冷。
霍徹沒有急著穿衣服,而是找來吹風機,猶猶豫豫的遞給孟時初,“媳婦兒,你幫我吹一次好不好?”
“坐那。”孟時初沒有拒絕。
吹風機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那隻溫柔的手在他髮間穿梭撥動,手法不如專業髮型師熟練,卻有髮型師沒有的溫柔。
霍徹感覺有一抹暖意漫進心房,像是要在這萬物衰敗的季節裡開出一片花來。
是在他心頭那片曾被灼燒焦黑的凍土上開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