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渡口遊輪發生的一起重大犯罪案件,犯案人員均已落網。主犯人員為警方局長跟某富商高性男子,之前在酒店裡發現過赤體女屍的顯誠酒店的老闆也參與其中……”
蘭迢遞經過的每個地方都在播放類似的新聞。起初聽時,回想起那天的種種尚且還有些心驚,如今聽久了卻也覺得麻木了。
她能從死神那兒奪回這條命,除了送救即時外,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運氣好。
她的心髒與常人不同,長偏了幾公分,幸虧這幾公分,讓她在那次槍傷中撿回了一條命。可惜的是,路清野卻從那次一別後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三哥。而方正死在了那場災難裡。
方正的屍體是在幾日前發現的。
渡口出事後,那裡被警方封鎖了一段時間。蘭迢遞手術醒來後每天都跑去那兒找人。她怕路清野像方正一樣慘死海中,更怕他要真死了,沒有方正那樣的運氣被人碰到,從此長眠海底。
“蘭醫生,你怎麼又出去了。”
蘭迢遞剛到醫院門口,楊哥就問。
楊哥精神也不好,發現許晨跟清兒失蹤後,他沒日沒夜的出去找,沒幾天整個人就憔悴了一圈,眼窩深陷。
蘭迢遞知道許晨跟清兒沒找到,可她也放不下路清野,看了眼楊哥眼裡的紅血絲徒然間一陣心酸泛起。
若是那天他們沒去,有多好。
“我去看看有沒有清野的訊息。”蘭迢遞輕聲說。
楊哥低下頭,嘴唇緊抿。
“是我對不起你們。”蘭迢遞看著遠方,眼眶濕潤,“如果我不是執意要去,所有人都不會出事。”
蘭迢遞喃喃:“如果沒去,大家都好好的。”
楊哥:“蘭醫生,這不關你的事,就算我們不去,他們也會把我們引去。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那個人找出來,還有找到清野跟許晨他們。”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楊哥說,“如果他們全死了......那麼,沒人再管這件事了。”
“只有我們。”楊哥目光灼灼看向蘭迢遞,蘭迢遞鼻酸的抽了下起,轉臉看去別處。
“我可以肯定,許晨跟清兒是被背後的人帶走的。只要繼續找,一定能把他們救出來。”
堅持的目的也並非是執著的要救人,最重要的是不甘。不甘心死了這麼多人,卻只走到這裡,不甘心背後那個人把他們玩得團團轉,也不甘心臨近終點卻心生怯意。
就算再難,也想憑一口氣徒手撐開一片光明。
蘭迢遞靜了一會兒,深呼一口氣後,放佛壓在心口的悶氣一下就散開。她看著楊哥的眼睛說道:“好,就算是死,也要走下去。”
戚家被指參與器官買賣,之前剛喘口氣的空檔過幾天又被緊緊勒死。一夜之間所有熱熱鬧鬧重新營業的酒店跟餐廳再次被封得徹底。
所有人看了新聞,都覺得像挖了個毒瘤似的,周身暢快。
蘭迢遞回醫院拿了點藥做了檢查就出院了。路清野沒找到的事,她似乎已經認了。出院前她給路母發了條簡訊,說了句路清野出遠門,近期不會回家還有與她聯系。路母沒回複。
他們出去的第一站,是青山別苑的陳曉光家。
這裡是與背後那人最有直接關系的一處,當然另一處還有黃金碧的住所。雖然直闖黃金碧的住所更有可能找到背後的人,但更可能的是一命嗚呼。
黃金碧跟陳曉光的地位,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楊哥去過幾次青山別苑,說那裡的保安對每一個進去的人都是嚴查細問,極少放陌生人進去。他幾次進去都被攔在了門外,不過倒是發現了一條有用的線索——有輛搬家公司的小型貨車頻繁出入該小區。
兩人找上了那家搬家公司,應聘進去後,在第二天跟車進了小區。
聽說這位戶主東西很多,但似乎也不著急打包,只是一天送一車。雖然佔用的時間長,但戶主對價錢很爽快。
別苑裡房子不多,三四十幾套,搬家的住戶在最外側的第一個別墅裡。
司機從車上丟出兩個一次性口罩跟手套給兩人。“這戶主有潔癖,不喜東西上留下別人的手印之類的東西。當然唾沫也不行。”
蘭迢遞看著眼前高大精美的別墅房,心突然間就砰砰砰的直跳起來。
到了門口,三人套上鞋套往裡走。
別墅一樓大廳裡的傢俱還沒搬走,地毯還鋪在地上。沙發上有幾團棕色毛線,旁邊有條織了一半的成人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