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醫生你真的很奇怪。是不是戚家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嗎?為什麼總在糾結這個?”
蘭迢遞不想跟他扯皮,說:“所以,是戚家沒錯了。”
三哥淡淡說了一聲,“隨你怎麼想。”就走了。
直到他人遠去,蘭迢遞才回過神來,驚覺發現路清野臉色不太好。
她對戚然不是第三方勢力這點深信不疑,不是因為她有多相信戚少傾,是因為她曾經有幸陪同戚老爺子度過一段危險而又不算漫長的日子。如果說,瀕臨死亡前狀態最能反應一個人的真實,那麼她對戚老爺子的印象就如同夏日裡的廣闊天空。
有不同百態,可也明確自己的本質,是個步步為營而且睿智絕頂的聰明人。他雖然有野心,但不會走鋼絲。
“又生氣呢?”蘭迢遞拉住快步往前的路清野。
“我沒有。”
蘭迢遞哎一聲,“小孩就是小孩,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
“我沒生氣,我是在無聲抗議。”
蘭迢遞:“抗議什麼?抗議我對戚家的信任?可戚家又不只有戚少傾一人。”
路清野還是不滿:“可你就是因為他才如此處處維護戚家,雖然我也覺得這件事有古怪,可我絕不認為戚少傾他人品有多好。”
“你覺得這件事哪裡古怪?”
“不想跟你說,懶得為情敵辯解。”路清野說。
蘭迢遞輕笑:“你這吃醋的小樣再拿條絲巾給你抹抹眼都能成深閨怨婦了。”
“現在該哭的人不是我,是戚少傾。”路清野哼一聲,“他要有什麼把柄被我抓到,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蘭迢遞:“……幼稚嗎?你這是夾帶私仇。”
“反正他們都被這麼多人盯上了,多我一個就相當只多了幾只螞蟻啃癢癢罷了。”
“廢話少說,趕緊說點實在的。”蘭迢遞見他越扯越遠,便說。
“沒什麼好說的。”
蘭迢遞走上去,一腳輕踹在他膝蓋窩,“你還玩上癮了是吧?”
“哎喲,疼,你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欺負自己男朋友,我——”
“路清野,你再撒潑,我可就把你丟這兒了。”
見她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講話你要不聽可別後悔的表情,路清野嚥了咽口水,說:“好吧。”
“整個事件綜合起來看,戚家確實是有很大嫌疑。可這種嫌疑好像是被人精心設計好的,並且推出來給我們看的,像電影劇本,劇情發展到哪兒都有時間安排。最主要的是一開頭的李燕,還有黃金碧,黃金碧前夫的死,以及我們被跟蹤,和指向戚家的矛頭,還有如今的證據。三哥能找上戚少傾,不一定就代表他們原先熟識,也有可能是三哥主動找上去。”
蘭迢遞點頭:“能這麼想說明你還不算太笨。”
路清野瞟她一眼,無所謂道:“當然了,這是戚家是冤枉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事件的巧合性不能作為洗脫嫌疑的理由。在沒有得到確切證據的時候,戚家就是第一懷疑物件。”
蘭迢遞揉了揉他的頭發,頗有種吾家小丈夫初長成的感慨。“不錯哦,條理清晰,理解順暢。我真是越來越不能小瞧你了。”
“你這麼聰明,我怎麼說也不能給你丟臉。”
蘭迢遞笑。
“如今也無法打探他的行蹤了,咱們該去哪兒?”
“回去等楊哥他們的訊息吧。”
歐尚在宿醉幾天後的某個晚上,踏入了聖得保的大門。這是他被貶職後第一次來到這裡。
也許是心理作祟,他總覺得其他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樣,總是夾帶著某些讓人憤怒的嘲笑還有不屑。
歐尚黑著臉一路往裡走,平時集團裡對他畢恭畢敬的人如今見著他,也都是不情不願的打招呼,歐尚的隱忍幾乎已到極限。
他冷冷掃了一眼前方擁擠混亂的通道,複仇的念頭在心裡熊熊燃燒。
他來到手術中心的入口,剛要進去,就被門口守著的兩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