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都無法相信我心中最愛的女孩變成了這幅模樣……她肚子裡有死胎,可我不敢帶她去醫院,只能偷偷摸摸去外面的小診所……
手術情況很不好,她身上到處都是各種傷口……簡直是觸目驚心……我哭著握著她的手,可她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除了還有一點生息外,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已被困長達一年之久,胎兒如何形成,我不想都知……
如今,我只想殺了那個男人。
蘭迢遞想起那天見到她媽的場景,腦裡像裝了一個□□,砰的一下炸開,她整個人失去知覺,抱著頭蹲在地上尖叫起來。
她這已經是身為人最原始的本能的反應,此刻她的心跟理智都已經不由她支配,彷彿此刻世界都顛倒,她在那一方破碎的天地裡搖搖欲墜。
某一瞬間,她後腦勺一疼,暈了過去。
醒來時,她人已在醫院,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不是提醒過你們她不能受刺激嗎?她後腦有血塊,暈倒說明血塊蔓延開始壓迫神經,如此以往,她的血塊越大,暈倒的次數就越多。”
“你們不是說在討論手術方案了嗎?那現在趕緊手術啊。”
醫生嘆氣,“我也想給她進行手術,可風險太大,血塊距離腦部神經非常接近,手術成功的機率幾乎為零。”
“那你們就這樣等著看她死嗎?”
接下去他們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到了,她又睡了過去,夢裡她媽牽著她的手,兩人穿著臧色長款呢大衣在雪地裡一步一步走,腳印一深一淺。
夢裡的蘭迢遞回頭時,看到他爸面帶笑意跟在身後。
蘭迢遞再次醒來時,是深夜裡。
她正想起身,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她就著黑夜往前摸,碰上了路清野柔軟的頭發。
路清野動了一下,醒了過來。“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
路清野握緊她的手,起身開啟床頭的燈。“沒,半夜也要起來上廁所的。”
“你回去睡吧,我沒事。”
路清野坐近了些,碰了碰她蒼白的臉,隨後大拇指摩擦她的唇。
他靠在她臉邊,溫熱的氣息一簇簇噴在她臉上。
“我不累,你渴嗎?我給你倒水。”
蘭迢遞點點頭。
路清野起身站著的那一刻,蘭迢遞看著他清瘦的身影,心裡的那道難過越來越大,她靠過去,摟住他的腰流起淚來。
路清野的身子頓了一下,繼續把水倒完。
“還頭疼嗎?”
蘭迢遞搖頭,一會兒才道:“是心口疼。”
路清野坐下來,自己含了口水後捧著她的臉,小心遞到她嘴裡。
蘭迢遞久違的熱情,將他嘴裡的睡喝盡後,舌尖挑舔著他的唇瓣,吻的粗糙又狂熱,像是在宣洩什麼情緒。
路清野幾次被她咬疼,可還是忍著沒吭聲。
兩人分開時,蘭迢遞的情緒已經稍有緩解。
“信呢?”她問。
“還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