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光眼神閃爍,沒出聲。
“最近還有人跟著嗎?”
“沒了。”陳曉光說,“不過,幾天前二夫人來過這裡。”
男人轉身看他,“她說了什麼?”
陳曉光臉上的肥肉動了動,說:“她就問那個人怎麼樣了。”
“你怎麼說的?”
陳曉光:“我沒露餡,沒承認那個人在那裡。”
男人點頭:“這就好,過幾天星星那裡會來個人,咱們出去演演戲給他看。”
徐開泰被定罪後安靜了幾天,各種事情潛伏再暗處,等待機會破土而出。而那幾天,蘭迢遞幾人難得有了休息的時間。
自從蘭玲出事後,她也沒得空閑去看她,便也就趁著這空隙過去看看。
存放骨灰的地方不遠,蘭迢遞跟路清野徒步前往,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蘭迢遞想著不久前依舊生龍活虎與自己鬥嘴的人如今卻成了一堆骨灰,不由得心裡一酸,就連呼吸也開始痛起來。
蘭迢遞給她上個柱香後便出去透氣了。
路清野跟在身旁,兩人無聲往前。
無形中,兩人繞出了一條小路,正要往回走,前方有人抱著小孩在說話。
“爸爸就在裡面呢,在裡面睡著不會冷不會熱呢。”一個婦女一手抱著小孩,一手抱著骨灰盒往外走。
經過蘭迢遞身旁時,她無意看到骨灰色上的字型,總覺得有些眼熟,她追上去問:“您這上面的字型我好像在哪兒見過……請問怎麼稱呼呢?”
婦女迷茫的看她一眼,隨後又彷彿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骨灰盒上面的字嗎?”
她把盒子輕輕一翻,如此蘭迢遞看到的字型更全面了。這字型與她在寇卓那裡看到的那幾封信的字型一摸一樣。
她的內心禁不住的狂喜著。
“這是我老公寫的詩,我覺得挺喜歡的,就把它貼了上去。”她說,“我老公生前最喜歡弄這些,想著他死了也用他喜歡的東西給他作伴。”
女人紅了眼眶。
“是癌症嗎?”
女人點頭,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認識一個人……他叫寇卓,我在他那裡看見過幾封信。”蘭迢遞晦澀開口。
“哦,”一提名字,女人恍然大悟,“我認得他,他是我老公的朋友。”
“本來我老公生性怯懦,我是不太看好他們這天差地別的友誼,沒想到兩人的關系竟僅僅只差於我之下。”
“只不過,好幾年前我老公去世了,我也沒了他的訊息。你是他什麼人呢?”女人看著她問。
“我……”蘭迢遞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他搶走了我媽……或者……他是我爸的仇人?
“他帶走了我很重要的人。”
女人看她幾秒,目光開始凝重起來。“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蘭迢遞點頭:“燉湯師。”
女人往前走,小孩在她懷裡咿咿呀呀的用腳去碰骨灰盒,女人輕聲制止他。
“他寫來的信我還留著,裡面的事情太黑暗,我本想等過段時間找機會燒了的,可始終下不定決心,如今卻等到了你,也算是有緣分吧。信我給你,你看完就燒了吧,免得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