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方正,低聲說:“正哥,就這樣放他們走嗎?”
方正盯著車光裡的蘭迢遞,一瞬間就想起了不久前開著警車驅趕他們的冷傲女警員。他握起的手緊了緊,大拇指的指甲在唇上劃了幾下。
“按規矩來。”
清兒跟馬文博安全回到他們身邊後,蘭迢遞走了過去。
方正拉下車窗,臉上雖掛著笑,卻不達眼底。“女警官,別來無恙。”
蘭迢遞勾唇一笑,“榮幸正哥還記得我。”
方正笑笑沒說話。
蘭迢遞從口袋裡拿出影片錄影,還沒交出去,身後的馬文博嘶聲大喊:“不要!”
蘭迢遞沒理他,把東西交給方正後,兩手揣兜裡。出來吹了許久的冷風,她這才發覺已經開始入冬了。
她抽了下鼻子,說:“你驗驗。”
方正拿著播放器在手裡把玩了會兒,一臉嚴肅的將影片開啟,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ok?”蘭迢遞看著他夜光裡面無表情的臉問道。
方正沒出聲,影片播放器在手裡捏了捏,一旁的司機開口:“我們什麼知道你們有沒有留下複製件?”
“很簡單的道理,”蘭迢遞聳聳肩,“我又如何知道你真的會放我們走?”
說著,她看了下四周的黑夜,長呼一口氣。
“說不定,你的人就藏在暗處,拿到影片後就將我們全部殺死。”
司機目光一冷,說道:“我們可沒你那麼齷齪的心思。”
“自然我也沒有。”蘭迢遞說,“我們雙方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你們不會藏一手,我們自然也不會。”
方正將播放器放回胸口的袋子裡。
蘭迢遞知道這事算是過了。
車窗拉上後,車子飛速開了出去。
馬文博推開路清野的禁錮,追了上來,他看著車燈消失在黑夜裡,轉頭看著蘭迢遞大吼:“你憑什麼私自決定!那是我的證據!”
蘭迢遞任憑他吼罵,靜靜的站在夜裡的風中感受著凜冽的寒風。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證據有多重要?我的命值錢嗎?讓我這樣毫無價值的死,你覺得我會開心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馬文博罵到最後,再也支援不住的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蘭迢遞又再一次不爭氣的濕了眼眶。
覺得命運分配給每個人的使命如此的可笑又殘忍。
有人天生甘心走在黑暗裡,生死跟榮辱全數拋去嗎?
她想是沒有的,可是啊,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們這幫人像飛蛾撲火似的,連命都不要的往前撲啊!
路清野跟清兒也沒上來勸,因為他們也同樣難受,為到手又失去的影片,還有無法舍棄的同伴的生命。
入冬的這場冷風如此冷峭,可所有人竟都這樣著站到了半夜。
歐尚喝得昏昏沉沉,只覺得眼前的男人三個四個的在他面前飄,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不是gay。”
男人笑了。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這句話歐尚聽清了,他冷笑幾聲,說:“能給我想要的東西,權利,地位,金錢,都可以?”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