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的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三哥說,“你把證據的資訊告訴我,我就把金孟於給你找來,並且會放你走。”
魏宗跟著徐家英闖入蘭迢遞他們住的房子後,本想將魏千翔帶走,沒想到徐家英出手制止了,魏宗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跟著一路到了躲藏的地方,魏宗幾次想去看魏千翔均被攔下,這讓魏宗大為惱火。
徐家英走後,魏宗再次找到三哥,想讓他帶他去看魏千翔,那時三哥剛從關蘭玲的房裡出來。
許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三哥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讓我看我兒子。”魏宗拉住他說道。
三哥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帶回來的小子是你兒子?”
魏宗點點頭,“沒錯。”
“這年頭,能把換腎手術做好的普通家庭,不多。我覺得挺意外的,我被關在那裡的時候,你兒子很乖巧,沒哭也沒鬧。這讓我實在是自愧不如啊。”
魏宗沒心思跟他閑扯,拽著他的手哀求:“我兒子他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機能都還不穩定,你讓我去見他。”
三哥往前方一指,“他在那裡。”
魏宗為難:“徐警官不讓我進去。”
三哥噢了一聲,“你跟他們說我答應的就好。”
魏宗再次去時,已然沒人攔他了。
他一推開門就看到千翔躺在床上,捧著書靜靜的看著。他看到他進來,淡淡說了一聲,“爸爸你來了。”就又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語氣態度裡的疏離顯而易見,魏宗有些難受,可終歸是自己兒子,責備跟謾罵他是萬萬捨不得的。
“藥吃了沒有?”魏宗坐到床邊,摸了下他額頭問道。
魏千翔搖了搖頭。
魏宗一急,抓住他的手微微收緊,“為什麼沒吃?”
“不想吃。”
魏宗連忙起身去翻找床頭抽屜裡的東西,找了一輪沒看到魏千翔的藥,他渾身都在哆嗦。“千翔,藥呢?”
魏千翔平靜看他,“我倒了。”
魏宗像被雷劈中似的,身子忽而晃了一下,語氣虛浮道:“你說什麼?”
魏千翔將臉從書中抬起,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態看他。“爸爸,我的腎怎麼來的?”
“怎麼又問這樣的問題?爸爸不是告訴你有人捐的嗎?”
魏千翔一聲冷笑,“是心甘情願的捐還是迫不得已的捐?”
魏宗喉間一梗,一時說不出話來,腦子空了好久,他才說:“當然是心甘情願捐的,不心甘情願誰敢拿走別人的腎?”
魏千翔眼神一冷,看著魏宗的目光陌生又失望。“爸爸,你是警察,我很失望。”
魏宗被他的眼神和語氣傷到,想也沒想就高聲反駁:“警察怎麼了?警察就不能救自己兒子?是警察我就該看著我兒子死?”
魏千翔討厭他的罪惡,可一想他罪惡的根源來源於自己,便又覺得自己既惡心又骯髒起來,此時內心有無數種情緒在交織,魏千翔只覺得心亂如麻。
如果擁有的權利只為自己提供便利而不去維護社會的安定,那那些沒有權利的人該是如何的手無縛雞之力,魏千翔不敢再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爸爸,你去自首,那你還是我的好爸爸。”魏千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幾乎是哀求著:“爸爸,你是警察啊,是人民跟社會的守護者,你怎麼能監守自盜呢?你讓我以後如何坦然的面對自己?又如何安定坦然的活下去?”
魏宗為了救他已經付出所有,如今不但沒得到兒子的感謝鼓勵,反而遭受責罵,此時心裡像插了一個刀子,疼得他手幾乎都握不緊。
楊哥跟許晨去騰陽租賃公司檢視了與陳曉光見面的男人提供的租賃資訊,結果如蘭迢遞所想,對方用了假名□□,無跡可尋。
雖然沒能查到那人的資訊,可許晨跟楊哥卻發現了另一條可能有用的線索。租賃公司的人說來租車的人是個很憨厚的中年男人,腳上的一雙帆布鞋底全是黑土。這讓公司的保潔員吐槽了好久。
他們這片地,有黑土的地方很少,數來數去也就那一兩個,許晨跟楊哥用排除法選出了其中最有可能的兩個地方,正想著跟蘭迢遞說明情況後再找時間出去尋找線索,卻意外得知房子被人闖過,而關押在房間裡的兩位人員跟蘭玲均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