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側頭看他,肩頭將他下巴往上一頂。路清野不小心咬了下舌頭,那敏感的疼使他深深眨了下眼。
緩過勁兒來後,他看她:“你差點就失去了以後親吻的樂趣。”
司機又瞟了兩人一眼,蘭迢遞踢了下他小腿,警告他注意形象。
路清野不樂意,“又沒幹什麼,就坐近點,有什麼關系。”
蘭迢遞不理他,他還是靠上來小聲問:“要不今晚咱們不回去了。”
他小心看她的臉色。
“不回去去哪兒?”
路清野假裝思索,“要不,就去酒店住一晚,然後明天咱們再繼續找那個東西。”
蘭迢遞:“好啊。”
路清野喜滋滋,招呼司機往酒店方向走。一路上,他喜難自抑,歡快的哼起歌兒來。
哼著哼著,突然就哼到了昨天那首童謠。蘭迢遞原本放鬆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高度運轉的思緒這一刻瞬間啟動。
路清野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趕緊停下嘴,知錯的看了眼蘭迢遞。只見她看著車窗外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直安靜的司機開口了。“這首歌挺有趣的啊,我女兒也整天唱。”
“閑著沒事,就隨便哼哼,沒想到突然哼到了這首。”路清野笑了笑,想中止這個話題。
也許是開了一天的車,司機有些疲憊,心理防備也比較弱,看著車前方的昏暗不明的路燈,突然就嘆起氣來。
“做小孩好,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用想。”
路清野本不想回應,可看他側臉實在是有些落寞,有些不忍心:“可小孩也有一些我們沒有的快樂。”
司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從內後視鏡裡看他一眼,臉上是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為何,路清野被他曖昧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他心虛的別開臉,轉移話題:“還遠嗎?”
司機語氣輕鬆了起來,“快了,就在前方。”
半會兒,他又問:“你們是哪裡人啊?”
路清野警惕起來,司機沒看到他表情。
司機說:“我聽你們口音,像是y縣的。”
聽到y縣,蘭迢遞稍微有了點反應,她記得她媽說過,她養母家就在y縣。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她好像明白字條裡蘊含的資訊了。
兩人到酒店後,蘭迢遞在路清野幽怨的眼神下開了兩個單人房,並把房卡塞進了他手裡。
上電梯時,路清野靠在電梯上不住嘆氣,聽著可憐又可笑。蘭迢遞也不心軟,進房前叮囑他幾句注意安全後就進去了。
才關上門,蘭迢遞就無力的靠在房門後閉眼喘氣。她沒想到只是出來吹一天的冷風,她的頭就痛成這樣了。
將她從那縷絲絲的疼意裡喚醒的是兜裡一直震動的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蘭迢遞接了電話,換了鞋往衛生間裡走。
“你們沒回來?”蘭玲問。
“怎麼把我的行蹤告訴他了?”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脫下黑帽子,側身檢視後腦勺的傷口。
“我可沒說,是他自己猜出來的。”好久沒聽見她出聲,蘭玲拔高音量叫,“哎,你聽到我說的嗎?”
蘭迢遞被她這大嗓門刺激得眉頭直蹙,原本已經停歇的疼意再次翻滾而來,像被針紮進去似的。她嘶了一聲,不悅:“能不能小點聲?”
“我這不是擔心你暈倒了嘛。”蘭玲的聲音聽著有些委屈。
蘭迢遞確定傷口沒事後,出衛生間將外套脫下,也不顧還沒洗澡就往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