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某一刻,蘭迢遞的手解開了束縛,她上前抓住鐸制住的人,繩子往那人脖頸上套了兩圈,用力往後一拉,那人頓時就梗紅了臉,掙紮著,眼白直翻。
蘭迢遞跟鐸式用那人掩護步步後退,亂棍四處打來,那人雖擋了個大概,可蘭迢遞也捱了不少痛。
那人幾番掙紮終於沒力氣了,他放棄了反抗,任憑宰割。
來時蘭迢遞早就猜測過無數個會碰到的麻煩,可終究是沒想過如今這種境地。退無可退,進無可進,一種近乎絕望的感覺。就像黑夜中一腳踩空的恐懼,一邊逃她還邊滿腦子的想如何就她媽的事。
許晨開著車將房子大門撞開了一個大洞,直到瓦磚嘩啦啦的往下掉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鬆了鬆捏緊方向盤的手,他快速踩下剎車。
心跳聲襯著這個雨夜極速而又猛烈。
他殺人了,驚恐一瞬間爬上後脊背,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他殺人了。
大雨依舊還在下,而且越來越大。許晨就在這紛亂的思緒裡兩手趴在方向盤上,良知跟恐懼爭鬥了許久,終於重新鼓起了勇氣。
那人不死,就是他死。所以,沒什麼好糾結的。
這麼一想,果然就舒心多了。
許晨想著,既然都已經沖進來了,索性直接沖進裡面,人在車裡車進去也總比他單槍匹馬闖安全。
想著他咬牙踩著油門沖了進去。
走道挺窄,車子前進的路遭遇不小阻礙,許晨聽到車身撞上牆壁咚咚鐺鐺的鐵皮凹陷甚至損壞的巨大聲音,他人在駕駛位上也是東倒西歪,屁股顛得跟做火箭似的,好幾次都踩不住離合跟剎車。可越是這樣的顛沛,他的膽子忽然流變大了。
橫擋在走道中的六道鐵門依次被撞開了才有人從裡面跑出來。
那人一臉猙獰,手拿大刀沖許晨大罵:“媽的,你這小子居然逃出來了!”
許晨踩了油門沖過去,那人靈巧的躲過一邊,而車子碾過撞塌的鐵門後,車輪撞上從牆裡橫出的鐵棍,隨著噗噗一聲強大氣流噴出的尖銳聲後,車子往側面一個小傾斜,前輪爆胎了。
許晨的心再次的提到嗓子口。
正要換倒退檔,那人的木棍往車窗上一砸,玻璃砰的一下就碎開了。許晨嚇得下意識就捂住頭,那人拉開車門,抓住許晨的衣服要將他往下拉。許晨慌亂中踩了下油門,車子轟的一聲猛的往後退。那人被甩回的車門撞上,落地時又被卷進了車地。
許晨探身看了一眼,那人沒死,許是壓中他腿,他抱著腿滿地打滾哀嚎。
許晨怕引來人,才一跳下車想將他綁起再封住嘴,便看到唐心穎從裡面跑了出來。許晨大喜,“你出來了?”
唐心穎擠出幾滴淚,踉踉蹌蹌跑過去:“趕緊走!”
“去哪兒啊?”許晨被她慌亂的語氣激起了久不在心間的緊張感,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顫。
唐心穎沒理他,她走到哀嚎的那人身邊,抬腿給了他一腳,那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還能去哪兒啊?當然是外面啊!”唐心穎說著跳上車,見許晨還傻愣愣的站著,她問:“你到底走不走?”
許晨回頭看著房子裡,著急:“可楊哥還在裡面。”
“你不走我走了。”唐心穎說完將車子啟動,轟隆隆的將車子後退開走。
許晨看了看車,又看身後長長的通道,想了一會兒,往裡跑了。
許晨找到楊哥時,他跟一個意圖殺他的男人纏鬥著,不過楊哥處於下風。他鼻青臉腫,被男人壓在身下,而男人手舉的刀直直逼近他的門面。
楊哥汗流浹背。
他垂眼看到許晨,原本暗淡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男人發現楊哥突然間來了勁兒,驚奇中後腦勺突然被人擊中,他眼一花,手中的刀瞬間被楊哥拿走,一眨眼,他就成了那個被壓制在下的人。
男人本想呼喊,許晨再次一擊,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楊哥把他衣服脫下將他兩手反綁身後,完事後他擦了額頭的汗,起身看許晨。“你怎麼進來了?”
許晨:“我來救你跟那個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