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型的醫療手術室,裡面各種器械樣樣齊全,正中央的手術臺邊上,手術刀手術工具應有盡有。
蘭迢遞低頭看了女人一眼,快速思考該如何中止這項慘無人道的犯罪行為。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長長的通道,那裡空無一人。
既然戚少傾把這個香粉讓她帶上那就說明他會安排人來接應她才是,可過了這麼久,接應她的人呢?
他們是不是進不來?可如果進不來,她要怎麼脫身?
蘭迢遞看到桌上的一大瓶麻醉劑,她想了想,推著女人過去,從抽屜裡翻出針筒裝了十支塞進褲頭裡,正要繼續找其他的藥物防身時,那醫生回來了。
看到蘭迢遞鬼鬼祟祟的在藥物臺前東看西看,他冷聲大喝:“你在幹嘛?”
蘭迢遞假裝嚇一跳,她拍了拍胸脯道:“醫生你可嚇死我了。”
醫生透過那冰冷的眼鏡片將蘭迢遞打量一番,上前檢查沒發現什麼異樣後,看她:“我不是讓你把人放這兒就走嗎?”
蘭迢遞笑得很勉強,猶豫半天才道:“我……我就是想問問,一個腎能賣多少錢?”
那醫生眸光一閃,在她腰腹位置掃了一眼,語氣奇怪道:“怎麼?想賣腎?”
“我家裡有個生病的老父親,還要供弟弟妹妹讀書……實在是沒辦法掙到這麼多錢。”
那醫生繞過手術臺,示意她把女人抬上手術臺。
蘭迢遞照做。
女人像個屍體一樣平躺在手術臺上。
等蘭迢遞把事兒做完,醫生又看她,帶著認真的勸解說道:“年紀輕輕不要這麼想不開,熬著總有一天能熬過去,你知道摘除一個腎是什麼意味嗎?意味著你的身體裡有個東西空了一塊,你不完整了。”
蘭迢遞假裝苦惱:“可是很難賺錢啊!”
那醫生半開玩笑看她一眼,“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什麼?”
“你來這兒多久了?”他突然這麼問讓蘭迢遞開始心生警惕起來。
“……我來的不久……而且跟其他人關系也不好……”蘭迢遞低著頭,紅著臉說道。
“怪不得我見你面生得很。”醫生說道,“告訴你一個很隱晦的方法——你可以介紹“資源”過來。我聽說一個“資源”可以有一兩萬。”
蘭迢遞假裝欣喜,往前一走,毛手毛腳的撞上工具臺,撞得工具臺上乒乒乓乓作響。
也許是看她傻得可憐,醫生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了點同情的善意。
醫生嘆氣,“你小心點,怪不得人家都不跟你說這些,你做事毛手毛腳的,誰會把這事兒告訴你。”
蘭迢遞吐吐舌頭,“我會小心的。”
醫生本想趕她走的,見她傻得可憐,又笨笨的不太會說話,陳老闆他們也還沒過來,他一個人在這兒也覺得無聊,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閑聊起來。
“幹這種都是很機靈的人來的,你這麼笨,怎麼進來的?”
蘭迢遞尷尬一笑,“後廚那個胖胖的阿姨是我鄰居。”
她料準這醫生肯定不認識後廚的人,就隨便胡茬,哪知他真信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嫌棄著搖搖頭,“看來不管做什麼行業都要提防這種走後門進來的,智商有待充值。”
他把手術需要的東西準備好,逐一擺放在桌面上。
蘭迢遞假裝沒聽懂他話中的嘲諷,笑道:“阿姨人很好,她見我一個人賺錢既要照顧生病的爸爸又要養弟弟妹妹,覺得我辛苦,就把我介紹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