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說到後面都禁不住哭起來。他聲淚俱下,抓著高老闆的褲腿,就差磕頭了。
高老闆低頭看他,目光憐憫又不屑,“魏宗,你應該明白,這世上有很多人急著向我表達衷心,我也不缺你一個做事的人。你要是覺得無法勝任,那你就該讓開,給有能力的人來享受你現在得到的一切,明白嗎?”
魏宗連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高老闆嘆了口氣,把他扶起來,語重心長道:“你知道與我緊密相連的,還有一堆你想象不到的人,所以,所有有可能阻擋我們的障礙,你都要一一清除,明白嗎?”
魏宗又點頭。
高老闆欣慰一笑,手往門口一揮,“回去吧。”
魏宗起身,猶豫:“那.......”
“你先回去,千翔的事不急。”
魏宗的心一沉,千翔的下一次藥物治療是在下個星期,如果他做不到,是不是......
魏宗出去的腳步很沉重。
門一關上,隱室裡有人出來了。
高老闆坐回原位,從桌上拿出一根雪茄出來點上,他看著走過來的男人,笑:“孔生,怎麼樣?”
那男人坐在他身邊,翹起二郎腿,隨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看了一眼,嗤笑一聲,又把它丟回桌上,咣當一聲大響。
“廢物。”
“你覺得魏宗有沒有可能黑吃黑?”
“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你不說了他兒子是他唯一的弱點?咱們捏著他兒子就像捏著他心髒一樣,稍稍一用力就死翹翹了,他能做什麼?”
高老闆眯著眼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濃煙後又看他:“戚家的事,怎麼樣?”
“那老頭子骨頭硬得很,說什麼都不願意做。”男人拍拍手,笑:“好啊,他不願意做,沒問題。成為死人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了。”
高老闆:“陳曉光那邊什麼情況?”
那男人譏笑:“那個死胖子,死了幾個人,還有一個女的跑了。他這頭豬,還挺會玩兒,玩什麼‘美人魚’。”他看著高老闆,眼底的笑意深沉,“聽說那女的從你們這兒出去的。”
高老闆抽煙的手一頓,他表情不變,抖了一下煙灰,“那我不清楚,可能是底下的人做的。”
那男人嘿嘿一笑。
“你們家的高梓我看你得管一管了,什麼事都告訴一個外姓男人,別省得到時候人家一個轉身就把你們全吞了。”
高老闆眯著眼,又抽口煙:“我會看著辦的。”
“李副局調任的事確定了沒有?”
“快了,他們給姓金的跟他那師傅安了個罪名,過不了多久處罰就會下來。處罰一下來,咱們的老李也該上去了。”
“記得把旁邊的嘴碎處理了,別到時候搞得一團亂。”
“有嘴碎又如何?這兩個人現在連渣都不剩了,給他們說說也無妨,反正也沒證據。”男人不屑道。
高老闆:“要是李副局上了還好點,至少以後沒人跟咱們唱反調。”
入夜,蘭迢遞帶著鐸式去舂名塔。
舂名塔在西鎮大別墅的後方,之前路清野拿回的影片錄影裡,從窗邊掃過的那一角就是舂名塔。
從市裡過去路程不遠,鐸式出來時特意繞了一大圈,確定身後沒有可疑的車跟著才直接駛往舂名塔方向。
舂名塔是一個從古流傳至今的老塔,那個塔破敗而且老舊,塔內荒草叢生,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荒涼之地。
他們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藏到這兒來?蘭迢遞不解。
車子來到塔門,剛停下,蘭迢遞就聽到車底下傳來一陣微弱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