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野轉過頭來,蘭迢遞按了下筆帽,寂靜的空氣裡噠——噠——噠的聲響。
聲音停頓得很有規律,並不給人間隔過緊的壓迫感,可路清野莫名覺得沉重。
他硬著頭皮道:“我想去救清兒。”
蘭玲甩給他自求多福的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嗯~”蘭迢遞點頭,“自然。”
“既然你前段時間一直跟金警官一起,為何突然又跟小胖混一起?”蘭迢遞問。
“那時候有人在找我,我沒辦法,只能故意跟小胖他們出去,製造受傷,然後跟著他們跑回了這裡。”
“找你的人是誰?”
蘭玲搖頭,“不懂,一群無孔不入的人。”
蘭迢遞:“現在我們跟戚家聯手,有很大的把握能把他們連根拔起。關鍵是不能有人行事有差錯,一旦我們中的一個人落到他們手裡,或者我們採集的資訊洩漏,其他人都會有危險。”
她指了指路清野,“特別是你。你的身份最特殊,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以前你們挖出的那些犯罪分子的餘黨,立馬就會撲過來,狠狠的咬住你。”
路清野說:“有一個人的身份,有待證實。”
蘭迢遞看他。
“馬文博,寵物店的老闆。”
“你認為他是你們線人之一嗎?”蘭迢遞問。
“我不知道。當時他逼問我的態度,我覺得他是知道某些事的,可我們的人中有內鬼,這個人至今還沒查出是誰,我不敢人其他人有接觸。”他說,“況且,剩餘的兩個線人的接頭人可能是另一個警察,那麼兩個線人的存在就是很大的威脅。”
蘭迢遞點頭,“他們知道鑰匙,也知道以往你們計劃的內容,可能會利用一些我們知道的資訊給我們設定陷阱。”
“沒錯。”
蘭玲問:“今天潛入家裡的人會是聖得保的人嗎?”
蘭迢遞沒想就否定這個想法,“是也不是。聖得保的人要找的只是那個記憶體卡,而且錄影裡也沒有表明他們犯罪的資訊,他們找不找也不是很大的問題。”
“那是也不是的意義?”
“同一個集團的人,但是分屬不同。”
“你是說這是兩撥人,但是又同屬一個集團。”
“對。”
“聖得保突然跟戚家敵對,會不會與錄影有關?”蘭玲問。
蘭迢遞看她,“你覺得聖得保的人認為是戚家偷走了錄影,夾持聖得保?”
蘭玲聳聳肩,“那要不然聖得保為何非要栽贓嫁禍給戚家?戚少的理由雖然可取,可並不充分。他們應該是發生了某些我們不知道的利益糾葛。”
路清野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我可能知道一些情況。”
蘭迢遞詫異,“嗯,你說。”
“有坊間傳聞,兩家是分贓不均,才鬧出的爭鬥。”
“不可能。”蘭迢遞直接否決這個論點。
路清野酸道:“這麼確定。”
“戚家的人我接觸過,雖然地位很高,但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戚家的老爺子當年年輕時做過警察,不過這事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他與市局領導的合照才知道的。”
路清野切一聲,“還有另一個傳聞,說戚家是警方打入上流圈的眼線。”
蘭迢遞的後一句話又差點讓路清野吐血。
她說:“這個理由還算勉強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