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經過門外,然後慢慢消失。
客廳裡的電視機還在響。那是一檔法制檔案節目,伴隨著有些詭異的背景音樂,低沉的旁白聲音緩緩訴說,將氣氛烘托得更驚悚緊張了。
蘭玲的精神緊繃到極點,她緊緊攥著路清野的衣袖,問:“你說,上面還有人嗎?”
路清野轉頭看她,“你找地方躲起來,我上去看看。”
“別去!人太多了。”蘭玲拉住他。
“我會小心的。”路清野拉下她的手,小心翼翼上樓。
蘭玲急得不知所措,也沒多想,也跟了上去。
路清野野來不及攔她,只好警惕前方樓上的狀況,然後引導她上來。來到樓梯拐角的時候,蘭玲隨手拿起了牆角裡的臺球杆。
他們將所有能查的地方都看了遍,最後只剩下已經上了鎖的蘭迢遞的房間,還有蘭英文的房間。蘭玲跟路清野對視一眼,蘭玲捏緊臺球杆,路清野擰開房門並推開大力推開。
一股嗆鼻的鞭炮煙霧燻鼻而來。
路清野跟蘭玲貼在房門兩側,屏住呼吸。
等了好久,沒聽到裡面有動靜。
路清野用口型對她說道:“我進去。”
蘭玲搖頭,並動了動臺球杆:“先開燈。”
她回憶著開關的大概位置,握著臺球杆往牆上一拍,聲音很大,可沒打中,房裡什麼聲音也沒有。第二次時,終於打到了。
房間裡明亮如白晝。
路清野悄悄探出頭往裡看,裡面空無一人,只有還在炊煙嫋嫋的大鐵桶,還有放置在地板上的幾排沾著血的大釘子。在燈光下寒光閃閃。
蘭玲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回事?”
而此時,戚少傾送蘭迢遞到半路。
蘭迢遞緊盯著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戚少傾悄悄坐近她。當蘭迢遞感覺到他的西裝布料貼近她時,她稍微偏了下頭。
戚少傾掩唇咳嗽掩飾尷尬。
他目光在車窗外的夜幕粗略掃了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她臉上。“我爸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我怕我無法勝任。”
戚少傾笑:”如果連你都說無法勝任的話,那沒人可以勝任了。“
車裡靜了一會兒,蘭迢遞突然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很簡單。老爺子他信任你。”
“就因為我遵從我的使命把他從死神那裡搶了回來?”蘭迢遞說,“其實,很多人都會這麼做的。救人本來就是醫生的責任。”
戚少傾皺了下眉,似乎在猶豫該怎麼說。
他好像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