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剛從外面送貨回來,看到自家門外有個男人在等候。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發舊的暗藍色外套,下身搭配黑色西褲,腳上的皮鞋也是年歲已久,腳底帶了不少泥,想來該是長途跋涉而來的。
他臉上帶著幾份歲月打磨的滄桑感,給人一種生不出戒心的面相。
蘭迢遞下車,男人就站在臺階之上看她,一會兒才開口:“請問你是蘭師傅的女兒嗎?”
蘭迢遞看他,試圖想從他的表情裡讀出某些資訊,可他臉上眼裡,除了那份滄桑感過於濃重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蘭迢遞不敢掉以輕心。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看著蘭迢遞,目光隱含激動。末了,他又自我介紹道:“我叫魏宗。跟你父親相識有長達十三年之久……你父親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說日後會有人來拿?”
蘭迢遞愣半秒,就這半秒的時間,魏宗便知道了答案。
“那個東西很重要,你能把它給我嗎?”他目光急切道。
蘭迢遞淡笑:“我爸給我留的東西挺多,我實在不知道您在找哪個。”
魏宗的笑容凝滯幾秒,目光略帶質疑:“你爸爸不會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交給你的。這個東西很重要,事關很多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把它交給我。”
兩人對視良久,蘭迢遞最終屈服,她轉身開了家門鎖,說:“他是留了樣東西,你等會兒。”
魏宗站在身後,蒼涼的臉上浮現出喜意。
蘭迢遞回到房裡,拉開床板,從底下摸出那把鑰匙,單手捏了一會兒,揣進懷裡,走出房門。
一會兒後,她又回來了。
她扯過書桌上的紙條,按照父親的字跡寫下了“522”三個數字,就出去了。
魏宗看著手裡的字條,覺得不可思議。“你爸爸就留了這個給你嗎?”
蘭迢遞:“是的。”
魏宗捏著那張紙神色難辨,與方才的喜意截然相反。
蘭迢遞知道他必定會很失望,但也不想過於相信他人,將父親以命守護的東西隨便交出。
如果他真是父親等的那個人,光憑著“522”這個數字,應該也能找到些資訊。
魏宗打量蘭迢遞半會兒,確定她實在沒有騙他,才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蘭迢遞將手揣進懷裡,摸著那兩枚冰冷的鑰匙。
蘭迢遞重重吸了口氣,轉身回房。
殺豬的人向來是晝夜顛倒,都是白天補眠晚上幹活。
蘭迢遞洗了澡,隨便下點面條吃下後,就上床睡覺了。
將她從睡夢中叫醒的是三姨的電話。
之前父親去世時,三姨總擔心她一個人過得太孤單,唸叨著要替她找只可人的小貓回來養。
這不,剛好她鄰居家的貓下了仔,三姨就替蘭迢遞訂了只。小貓長得結實些了,她就趕緊叫蘭迢遞來接。